沐川摸着青冥后脑勺,眼神里满是疼惜:“你是不是傻,什么东西都挡。”
青冥听到沐川这句话,愣了一愣。而后一脸无所谓地笑着:“不是说我为奴,你为主子吗?那帮主子一点忙是应该的。其实很喜欢这位饕餮吧。”
沐川一听到这句话立即把手收了回去:“我看你是中毒中进脑子里了!”
青冥不管不忙解释道:“沐川,你在凝结那根毒针的时候,你一定没有留意过自己的表情。”
那是一种无奈,又是一种悔恨。
沐川冷笑:“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性格不合,如若不是韩蛮子,只怕我们两必死一方……”
青冥被墙上的一首诗吸引,下床去那面墙上观赏:“表面上的东西没必要仿佛强调。而且很多东西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青冥背对着沐川,沐川看着青冥的背影发呆,青冥继续说:“如果饕餮因为肚子饿,把自己爱人给吃掉了,等回过头来,一定很痛苦。所以你阻止他未必只是单纯因为一个人。”
沐川嘴角轻轻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容。这个小女生总是这样,与其他人相比,更容易看穿他。
就算是韩蛮子,也只是教会沐川如何去接纳这个世界,却没有真真切切让他感受到他这个异类被理解。
所以从一开始,沐川就知道,他和韩蛮子始终不会同路。这个女孩是能闻到他身上血腥味,还会陪着他安慰他的人。
许多人畏惧他,躲着他,世人只知道地煞殿的殿主不通人事做事决绝。却不知他的内心也极度渴望拥抱,他一直贪恋那份温暖,却没有勇气伸手。
因为诅咒,因为命数,身为旱魃的他没法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多,同时拥有的东西也实在太多。他的身上,像是绑了无数条无形的线,只要一有动作,边上就会有大文章。
沐川不能对什么事情都表露出来,青冥却懂。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她自己就明白。旁人不曾在意的东西,她都会去留心,这是种无声的默契。
沐川一脸无奈:“我不想让他一生都留在悔恨之中,更不希望,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死。”
这么多年的陪伴,吵架,斗殴,时间久了,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他们。他们之间的情谊,和韩蛮子不同,但也是密不可分的挚友。
他们互相针对了那么多年,也互相摸得很清楚对方的性格,两人在心里也早把对方当兄弟,只是双方都不愿意承认。
青冥她现在身上残存这妺喜生前的情感,虽然她已经没有办法去解读,但那份难受她还是能表达出来的。
青冥转身走到沐川边上,背后抱住沐川,鬼魅的身体是冰凉冰凉的,她在抱住沐川的时候,沐川只感觉一坨冰靠在他背上,那是彻骨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