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关掉铃声，自己洗漱完才把窗帘拉开，天还没有完全亮，但也足以看清整个房间。
“再不起床要迟到了。”罗烈收拾好，坐在沙发上看着还缩在被子里的顾二说。
“嗯？再睡一会儿，就五分钟。”顾二在床上翻了个身说。
“好，五分钟。”罗烈抬手看表，六点二十。他把顾二的手机卡取出来，换到了自己手机里，等了五分钟，没有收到一条短信或者未接来电提醒，就又把电话卡换了回去，把两个手机放进了公文包。
“五分钟了。”罗烈走到顾二的床边，看他还是没有动静，就用左手食指弯曲的骨节顺着他的耳骨刮了一下，然后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口吻说，“宝宝，早起的虫儿有鸟吃。”
“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顾二睁开眼，伸手抓住罗烈的手腕，迷迷瞪瞪地坐了起来，“哎？不对，你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宝宝啊，你不是喜欢听？”罗烈被握住手腕的手趁机捏了捏顾二的脸，“你太瘦了，抱着都硌人。”
“你才瘦，手腕还没我指头粗呢！”顾二把罗烈的手推了过去，下床去了卫生间。
蹲在马桶上的顾二还在犯迷糊，脑子不太清醒，心理活动却很丰富——怎么突然喊人家宝宝？以前的我脸皮怎么这么厚啊，这种要求也能说出口，啧啧啧，年轻人啊年轻人，给自己以后的人生留点余地吧。不过大叔叫得好听，也算得不偿失，但是早起的虫儿有鸟吃是什么意思？谁是虫谁是鸟？什么虫什么鸟？不会是……
顾二面红耳赤地抱住头，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偏了，赶紧捶了捶太阳穴，让自己集中精力。
昨天的破校服被罗烈收拾的整洁如新，连缝好的裤脚也像条褶皱，看不出明显加工过的痕迹，罗烈看着穿着校服精神焕发的顾二问：“你知道怎么报复一个人最痛快吗？”
“嗯……忽视他，不让他得逞。”顾二站在罗烈面前回答。
“冷漠算不上报复，报复就一定要让他痛心疾首，悔不当初，而你于情于理，都能让他哑口无言。”
“那怎么报复？”
“一句话，在对方在意的地方比他更优秀。”
“哦……”
“你想想他是不是因为嫉妒你才恶语相向，于情于理你本无过错对不对？”
“嗯。”
“但是你被情绪控制了，你没有考虑后果就先出手，反而让他站在了道德的高点，让小人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