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搞错了？从你决定离开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人生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你怎么不说你回国跟我一起呢？既然你已经是个外国人了，那我对你来说，也是个外国人，你愿不愿意抛弃一切来到中国？大家都是只活一辈子，为什么我要将就你的人生？”
“罗烈，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都不重要了。我活了这三十几年，对不起很多人，唯独没有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呢？你问问你自己，你做的所有决定，最先考虑的是不是你，你有先考虑过我吗？”罗烈不想发火的，这个人不值得，可是他太累了，他真的不想再因为这个人浪费精力了，“你如果想体面的离开，我劝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当初你是怎么考上的研究生，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鱼死网破，弄的大家都难看。”
“罗烈……”方起想要靠近，却感到眼前这个人已然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他的温柔另赋他人，他的锋利指向了自己。
“那小子有什么好，不就是个愣头青吗？”方起坐到了沙发上，失掉了方才的气焰，像一条在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他在你眼里是个愣头青，在我眼里不是。我今天能在这里跟你心平气和的说话，不是因为我跟你和解了，是我跟自己和解了，而他是那个让我放过自己的人。”罗烈看着眼前的白水，总觉得少点什么。
“所以，他就是你要找的关门弟子？”方起看着发呆的罗烈说。
哦，是柠檬，今天早上的柠檬水还没喝。
罗烈笑了：“他是我要找的自己。”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方起无奈地低下了头。
***
顾二下课后想去找罗烈，可是又不知道开口要说什么。
走到办公室门口，看着虚掩的门，却不敢迈进去。
半晌，有个人从身后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带了进去，然后锁上了门。
“大叔……”
“等一下，我在疗伤。”
罗烈把顾二抵在那道铁门后，抱紧了他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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