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很烦他,这人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哪都能遇到,骚里骚气装模作样,偏偏不了解他的旁人都以为谢余性情温雅。
谢余见人不理他,只是微笑着颔首,一副登堂入室,正儿八经的模样。
仿佛两人并不是死对头,谢余表现出来的就像是一个标准的好男友来探望自家媳妇一般。
一时间教室里又嘈杂了几分。
姜宁蹙眉,见他的好几位比较有天赋的学生都定眼望着谢余,那好奇又崇拜的眼神叫他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
“安静。”
姜宁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冷与躁,他向来在学生间很有威信,是以此话一出雕刻室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姜宁看了几眼穿着霾色风衣,坐在雕刻转台前专心致志的男人,眸中有几分不解,他是当真不知道谢余近些日子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与他凑到一起的。
总不能是这人想泡自己才这样?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被姜宁给否决了,哪有人刚甩了对象就来搞情敌的,这也太无下限了。
而且他和谢余的关系很僵,平时一见到对方都会很自然的化身老阴阳人。
就这谢余要是会泡他,他就把头都拧下来当雕塑素材。
一堂课下来,姜宁总是控制不住的频繁去看谢余,而且他发现他还会时不时撞上谢余认真看着他的眼神。
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帅最动人,谢余认真的时候完全收敛起了往日那轻浮虚伪的模样,他眉眼是一种很清透的青年雅致,但偏生那眼尾微微上扬,偶尔会带着几分薄红,像是水彩稀释后的迷离雾色。
姜宁不得不承认谢余的姝色,那是一种无法复制的美。
姜宁手中的雕刻刀逐渐停顿了下来,他越是看雕塑越是不满,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似的。
谢余白色的手套上有几分泥点,想来是泥塑材料沾上的。
他像是有几分不悦似的蹙眉,谢余常年与纯白和纯黑的琴键为伴,自身有几分洁癖。
这洁癖说严重也不严重,但他却还是将右手的手套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