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何出此言?本官在白大人死之前,从未去牢里见过他。哎,这也是我的一大憾事,竟没能见老友最后一面……”
“你放屁!”
王普品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还没说完,便被白扬粗俗不堪的字眼给堵了回去。一个“屁”字力道之响,扬起了白扬嘴边好一波尘土,不闻其臭,但见其形。
“白扬,枉你自诩读书人,说话这般放肆,白松龄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尚书赵开口便是一段训斥,大有和王普品唱红白脸的架势。
可白扬理都没理他,王普品这个狗东西居然敢睁眼说瞎话?
父亲去世当日,他正好去牢里探望,离开时,更是在门口碰到了王普品当面!
王普品,王老狗!真以为当上副宰就可以只手遮天了吗!
“王普品!那天未时三刻,你敢说你在哪里吗!”白扬恶狠狠地瞪着王普品站至他眼前的官靴,若有可能,他简直就想废了这只脚的主人。
“贤侄这问题问得好没道理,‘那天’是哪天?贤侄可把话说清楚了。”王普品特意弯腰,凑近了白扬说道。见白扬散乱的发髻上面还粘了一片枯叶,伸手就将它摘了下来,拈在手中慢慢把玩。
旁边的赵尚书听闻此言,一愣之下,看白扬的眼神又变了一变。
方才若不是王大人应对得当,他完全没注意到,这小兔崽子刻意含混了时间。
‘那天’是哪天?理所当然是白松龄死的那天。可要是王大人顺口编造了一个具体的人事地点……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嘛!
哼!这小子在这种时候还能有此种心机,当真不可小视,差点就被他带到沟里去了。
白扬见王老狗没上当,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更好的回击手段,愤恨得直喘粗气。
王普品扔下被撕扯得只剩经络的枯叶,拍了拍手,点了点候在一旁的刑部师爷,说道:“你,待会儿把白贤侄安全送回府上。
啊,对了,再帮我告知白夫人,让她多关心关心自家孩儿。再过半月就是文科殿试了,就算哀恸于松龄兄仙去,但孩子的仕途前程不可废,知道了吗?”
“是,大人。”师爷满口应承下来,可这心里却直打鼓,想着待会儿叫上多少号差兵才好,是十个,还是二十个?
白扬见王普品有离开的意思,顿时着急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四五个大汉分别制住了他的手脚,完全使不上力。
“放开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