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两人边赏月边闲聊几句,朱荃惊呼,惊起池间一滩鸟儿,“虎符丢了?”
慕如烟嫌吵,默默端详了朱荃片刻,寻思着这哪是世人口中优雅翩翩的风流世子。
可见,是世人眼瞎。
“不是丢了,”她望着池中舞莲,呷了口清茶,悠然自若道,“是被偷了。”
夜已深,南都的东北一角,三皇子朱景深的府邸也还亮着灯。
此时他坐在书房,神情沉静泰然,正端详着桌上的那枚虎符。
月光倾洒,门上光影闪烁,现出踏星的影子:“殿下,您要的东西送来了。”
听闻皇帝在淑妃宫里稍坐片刻便离开了,吕皇后放下心来,发出冷嘲不屑的笑声:“白家人,想要安稳活着就得拼尽全力。也是可怜。”
她自然听说了白天慈宁宫里莲花糕一事,想必今晚陛下会踏足那座几近冷宫的殿宇,也是莲花的缘故。
“贱人,”吕皇后冷哼一声,“就是死了也不消停。”
转念想来,十多年前因为白家兄长被处斩的事情,淑妃对那人应是恨透了才是,可今日却用她来吸引陛下的目光。
这样一想,吕皇后又快乐起来,内心深处的优越感让她嘴角不住上扬:“就是死了也要被人利用。也真是可怜。”
夜深了,承平帝国事繁忙,年迈的首领太监举着夜灯随侍在御书房。
皇帝略带疲色,只望着案上重重叠叠的文书,却并没有要翻看的意思。
“这次她回来,朕瞧她眉眼,越发像她的母亲了。”承平帝轻叹道。除了长年伴于身侧的老太监卢氏,御书房四下无人。
卢公公已是宫中老人了,在当年陛下即位之时就已经一路相随,看遍岁月变幻。
“是啊,”卢公公躬着身子,温声迎合,“慕将军与固伦公主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皇帝却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竟露出一分难以言说的忧惧之色:“可朕却觉得她有时的神情像极了她的父亲。”
一想到此,凉薄月色之下,甚至让帝王背脊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