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想让杜若也来上学。”
“杜若没来吗?”
“皇后说只接收王侯以上的子弟。”
“我会吩咐下去,公卿女子若想入学,都可以来。”
母女俩一大一小的影子被日光拉得很长,很暖。一点点消逝不见。
东华门开了,通往家的路途被光打亮。
记忆中的东华门,从来没有那么暖过。
早晨日光恬淡悠长,朱荃在床边望着表妹微微发愣。
儿时两人常常养在一处,出入彼此的卧房是家常便饭一样的事。可不知不觉,他都已经记不起来,上一次这样待在表妹的房间是什么时候了。
空气中漂浮着一种怪异的感觉。床上那人憔悴的样子惹人爱怜,令他越发手足无措起来。
可若现在溜出去,倒不免显得做贼心虚。
何况,他的双脚不知为何死死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根本不想走。
他靠近床边,扶住表妹的后背从床上坐起来:“睡那么久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表妹的身子因为病弱而软绵绵的,缓缓起身时一阵暖香扑鼻,他扶着她的手心骤然滚烫。温热的呼吸吹到他的脖子,令他浑身一麻,头脑一片空白。
他的双眸染了丝朦胧的火浪,早忘了方才扶她起来是做什么的,只是微微俯下身去,情不自禁用唇贴近她的。
“放过她吧。”
慕如烟似乎并未为之所动,平静的一句话,将朱荃从神思涣散中彻底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