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斗着嘴,一整只烤兔已被二人吞囔下肚,收拾好灶台,姊陌走到小院中,望着皎洁的月光,突然发起呆来,玉哥望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影,回房内找来一件大嫂送过来的披风。
“夜里凉,你还未痊愈,略站站就进屋吧。”姊陌不知什么时候玉哥走到了他的身边,还将披风披到了她身上,立马回以感激的微笑。
“玉哥,你一直住这里么?”难得的宁静,姊陌内心也开始柔软起来。
“不,我四海为家,”许是触动到了什么,玉哥也陷入沉思,“偶尔住这,算是有了一个家。”
看来也是个可怜人,姊陌心里暗暗想到,倘若有一点办法,有谁想当作浮萍,无依无靠。
“那你的亲人呢?”
“亲人?”仿佛听到一个很好笑的词,玉哥冷笑一声,“我无父无母,实在要说亲人,只有一个哥哥。”
“对不起,我不想...”察觉到玉哥的变化,姊陌不好意思再发问,不想玉哥却开口道:“无妨。”
“自记事起,我便知父亲厌恶我的母亲,母亲为求自保,宁可将我送予他人,后来,终究还是被人害死了。”
“寄人篱下数十载,我终究还是成为别人尔虞我诈的工具,事情败露后,我的嫡母想要置我于死地,慌忙中我逃到了这里,被一名女子救起,”
说到这,玉哥顿了顿,缓缓回头看向姊陌:“是她告诉我,不要害怕,从此没有人可以再伤害我。”
“她说她会陪着我,可是后来,她也走了。之后,我便只有我自己,其实想想,除了她,我一直也只有我自己。”
姊陌呆呆地看着他,这么曲折的身世,他说的这么平淡无波,仿佛是别人的故事,她有点震惊,还有点点...心疼。
不知为何,她竟不自觉地拿起了玉哥的手,“你现在还有我啊,我们是朋友。”
突然的粗糙感,让姊陌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该是怎么困苦的生活才能生出这么厚的手茧?玉哥过得,确实太苦了。
突然,她看到他的手背处有一条细长的伤口,似乎因长久没有处理有些化脓:“呀,你这里怎么受伤了也不说?”
“没事,一会我擦点药就好了。”玉哥笑着想把手抽走,奈何姊陌死死拽着他,气鼓鼓地说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要不然也不会化脓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说完,她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又进屋寻找了会儿,居然没有找到一样类似纱布的东西,无奈只得撕下自己的半截纱衣为他包扎伤口,因是怕弄疼他,她格外小心翼翼,极其温柔的用布条将他的伤口包裹起来。
“这个药粉你留着,是止血消肿的良药,这可是我家的独门秘方。”她这么说着,还不忘帮他吹着伤口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