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初言嗓音里透着不快:“若余兄觉得为难,便不必如此。”
“不为难,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墨思瑜哪里敢耽搁,赶紧放下手里没收拾完的活计,快步往耳房跑去。
都说女人难哄,男人生起闷气来,可是比女人难哄多了啊。
墨思瑜自问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这样过,一般就算有气,也是当场就发了,发泄完之后,便好了。
哪里像里头这位,嗓音委屈,语气含糊,一副欲拒还迎故意引起人家注意的样子。
这种手段,她从小就在义父的兰桂坊见的多了,里头的姑娘们,恃宠而骄,惯常喜欢用这样的手段糊弄那些恩客的。
俗称:情一趣!
墨思瑜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处境比那些爱逛花楼的纨绔好不了多少。
她进了耳房,挽起袖子,笑吟吟的看着泡在木盆里的男人,挤出个灿烂的笑脸:“言兄你真的多想了,你这条腿好歹也是为了我才弄伤的,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若是你一开始就自己逃回岸上,说不定被那些鱼撕碎的人就是我了。
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嫌弃你呢?
我只是不会伺候人,所以,才让月华小姐姐过来帮你梳洗的。”
楚初言转过身,趴在盆的边缘,将后背对着墨思瑜:“这世上的人,谁也不是生来就什么都会,一回生二回熟,学学就会了。
余兄医术都能学的这么好,给人搓个背而已,能有多难?”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小六子也没能及时赶过来,墨思瑜只能认命般的捞起了盆里的搓澡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