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温情款款,言语里虽多了一丝嗔怪,眉目里却缱绻情深。
墨相忆却只是傻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人,无声的微笑着,那抹笑意,犹如冬日里的暖阳,夏日里的凉风,春日里的烟火,秋日里的硕果......
贺浮生对视上相忆那双漆黑澄澈的眸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艰难的撇开眼,将视线落到别处,长臂揽着她的肩膀,一同上了马车。
才刚上马车,墨相忆便靠着车壁,闭上眼,脑袋在车壁上蹭来蹭去,眉心微微蹙起,嘟囔道:“我今日舍命陪嫂嫂,嫂嫂一定会早些答应哥哥,往后不会总是躲着哥哥了......”
贺浮生见她醉成这样,还惦记着墨成悦,试探的开口:“相忆,自从你的身世被流传出去后,很多人都在私底下以为你会跟成悦在一起。
古往今来,表哥表妹,本就是天生一对。”
墨相忆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睁开那双雾蒙蒙的眼,盯着贺浮生傻傻的笑,“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贺浮生被她凝视着,心如擂鼓,“那些贵妇人闲来无事,一同赏花喝茶,总会生出一些闲言碎语的。”
若不是相忆今日醉成这般,他是绝对不会跟她说这些话的,在他心里,这种妇人之间的闲言碎语,从他一个堂堂男儿汉大丈夫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失体面。
可那种憋在心底的慌如蚂蚁啃噬,凭空胡思乱想,快要吞没他的理智,他实在是不知道她的内心究竟是如何想的。
他年长她七岁,从前见到她时,只觉得她还小,不该过早的跟她说那些话,只能默默的关心她。
后来他打着开拓贺家生意的幌子,将生意版图延伸到了锦城,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近她了,可在墨思瑜和墨成悦不在锦城的这一年多的时日里,她整日郁郁寡欢,时不时便念叨着自己的兄长和长姐。
盼着盼着,总算将墨成悦给盼回来了,墨成悦还从月城带了一位心上人回来。
看到墨成悦心有所属,贺浮生心里是真诚的开心的,那一块悬浮在头顶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只要墨成悦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他就能默默的等着她慢慢的长大,等到她及笄,等到她的亲生父母回来,再上门提亲。
可没料到,今晚他过来接她回墨府,却见她喝的酩酊大醉,他的心一瞬间便沉了下去。
墨成悦对她没有儿女私情,可她呢,她对墨成悦又是什么情愫?
贺浮生静静的等着墨相忆的答案,宽阔的车厢内,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贺浮生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墨相忆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嗓音娇俏清晰,犹如银铃入耳,“这些人好没意思,我跟兄长,从小到大都是兄妹,就算身份成了表哥表妹,在我们几人的心里,就跟亲生的兄妹没有丝毫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