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吵得不可开交,康卿妧一气之下带着拥城从国公府搬了出来。
她没地方可去,只好厚着脸皮入宫去找安宁。
“他可真是的,不过卿妧,你真的去查沈穆了?”安宁想起那日他污蔑自己派人盯他,她还生气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康卿妧。
“你胆子可真大,事关邦交,你就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荀域在一旁拥衾围炉,手中还捧着个汤婆子,人就坐在摇椅上,像是活了许久的精怪,披着人皮,藏着祸心。
康卿妧横了他一眼,一点儿都不畏惧他皇帝的身份。
“若是可以,我还想找人杀了他。”
“呵,你夫君都没那个能耐,就凭你府里的侍卫,简直就是白送人头。”荀域知道她一向不智,只是没想到重活了一次,她依然那么蠢。
“你别这么说,她是关心则乱。”安宁觉得荀域自从病重之后嘴巴就特别的毒,许是那些坏脾气无处发泄,打猎不得,骑马不得,就只能骂骂人,纾解抑郁。
“我不想再关心他了,不如陛下赐我一纸和离书,跟他分开好了。”康卿妧眼圈儿泛红,她从没想过自己重活一次会这么失败,保得住他的命,却保不住他的心。
“朕可不做恶人,要离你们自己离,免得旁人又说朕觊觎臣妇,呵。”最后一声十分不屑,荀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韩昭那样的兵鲁子才会喜欢康卿妧这般柔弱不能自理的妻室。
不像甄若扶那么作,又远没有安宁那般娇。
“好了好了,”安宁打着圆场,把康卿妧拉到外面,“你别理他,他现在有病,看谁都不顺眼。”
“陛下说的没错,我确实不该入宫来,免得外面人又嚼舌头。”康卿妧有些后悔,转念又觉得心酸,“安宁,我不是赌气,从前我怕失去他,所以极力阻止他去西边,可是人留下了,心却越推越远,倒不如干脆放手,这样就不会害怕了,他死也好活也罢,大不了我就和从前一样过日子。”
“至少还有你陪着我,不会比那时候更难捱的。”
“瞎说,”安宁知道她是气极了,所以才会这样,“不如这样,你先搬出去住,等到找个机会,叫荀域跟他说,到时候他肯定要痛哭流涕地去求你回家的。”
虐妻一时爽,追妻乱葬岗,安宁就不信,韩昭能眼睁睁看康卿妧不理他。
“男人都是贱的,尤其韩昭,一辈子顺风顺水,京都多少贵女前仆后继地想要嫁进国公府,他就是被好日子惯得找不着北了,从前你不喜欢他的时候,他不是百般讨你欢心么,这辈子,你就是缴械太快了。”安宁分析得头头是道,毕竟从前她觉得荀域就是这样的,把人骗到手便抛弃,坏的很。
“你不是一直替我存着钱么,你现在把它取出来,买套宅子住着,我再派几个人给你,干脆就不要回去了。”
“是谁说只有男人才能分府独住的,咱们女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