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着皇家富贵,又不用受尽约束,天大的便宜落在你头上,竟还不知足,我每日百般哄你,你呢,蹬鼻子上脸,我若不休了你,我荀境在北国,在京都,还有何颜面?”
“人家会笑我荀家,处处为臣子掣肘,送走一个还有一个,无穷无尽,没完没了!”
甄若扶一口气没提上来,朝着身侧的丫鬟就倒了下去,结果荀境忽然骂道,“你给我起来,不许晕!”
听见声音的女子喘了口气,复又跪好,只小声啜泣着,不敢再说一句话。
“殿下,是臣管教无方,殿下要打要骂,臣都甘愿领受,但请看在臣一片忠心的份儿上,饶过小女这一次,”边说边跪着蹭到荀境身边儿,继续求道,“殿下可以把臣五花大绑,游街一圈,只要殿下出气就好。”
“不要,”甄若扶拉着父亲的袖子,哭着求道,“那不如将我绑了好了,反正祸是我闯下的。”
未等虎贲将军开口,荀境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你一个女人游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了。”
“你自己留在这儿面壁思过,虎贲将军,我有事儿同你商议。”
言毕便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荀境回头,看着父女俩犹如霜打得茄子一般,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只觉浑身舒爽。
要不是碍于岳丈大人还在,他几乎要在院子里跳起来。
成婚几年,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书房里,荀境把兄长的病情简单说了一下,中年男人闻言又惊又气,脸上显出怒容,一掌就把旁边的桌子给拍裂了。
荀境心疼他的古董桌子,却是什么也不敢说。
他现在知道虎贲将军威震蜀地这件事可不是浪得虚名了,难怪阿兄非逼着自己娶了他女儿,谁说生在皇家好的,生在皇家也有生在皇家的无奈。
“陛下真的被他们害病了?”
“事关我阿兄的性命,我还能骗你不成,现在嫂嫂一人苦苦支撑,就想等西凉使臣走后再将事情告诉给朝中的大臣,可是你知道那些酸腐文人,定会趁机为难她的,万一朝局动荡,或是有人心存歹意,岳丈大人,到时候还请您多多帮忙。”荀境一改方才耀武扬威的模样,适时低头,拱手给甄将军行了个礼。
“殿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你是主我是仆,您怎么能给我行礼。”
“您放心好了,甄家俊戍守北蜀边境,一日不敢懈怠,蜀地易守难攻不假,可他们的人要想出来跟咱们干一仗,那也是自讨苦吃,这些日子老臣就留在京都,替皇后殿下挡住那些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