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几声炸响恰如远霆传来,麦坎德利斯挪了挪眼睛,并非是什么诡雷引爆,而是一栋被洪水泡软了地基的公寓楼在坍塌瓦解。看起来那栋数十米高的楼厦解体时弄出的动静不小,数以百吨的水泥砖瓦垮塌进附近“河”道内,甚至悄然令麦坎德利斯脚边的城际“运河”有些许加速趋势。
这种伎俩在麦坎德利斯十年间的服役生涯中绝非罕见。作为一个首次点燃海德拉血脉失败的伪命者,他的价值在海德拉眼中恐怕早已要弃之如敝履。但见识过了上层阶级的末世浮华的少年永远都不愿回到出生的狗窝。于是麦坎德利斯选择进入了死亡率几近二分之一的紫雨披训练营。
待他重见天日时,君上的意志执行者,梅利萨·拉特姆摄政王殿下亲自许诺,服役十年后,他们就是真正的纯净血脉者。
他与袍泽一路踏进过恐虐猛鬼肆行的克利夫兰地下核武库,伪装过帝国近卫师参与了查尔斯顿绞肉机,哪怕是冬季时的黑山尸潮也只不过是一场甘饴。即便是继承了战前盟军正统的波塞冬快反装甲突击队,照样在数月前于肯特堡外围败之如犬。
他的紫衣,缎的是金绣。
他直接隶属于摄政王,当神国卫队的猩红不可擅行黑土时,他们就是君王的意志化身。
他们前来猎杀叛贼,妄想僭血篡位的逆徒。
红月-3靠近,发现水鬼迹象。麦坎德利斯收到了河堤处的分队通讯。作为整支金边紫篷小队的小权重长,他只简单地回复过“搜查”一字。旋即隐入黑暗中,片刻后一支长枪已然架在这间阳台的巴洛克风护栏内侧。在M110A4的生命成像模拟视野里,麦坎德利斯的智能目镜上斑斓驳杂。乃至于阳台下的湍急水流便蛰伏着一头成年蛙狮。
但他不在乎,阀值一调,顷刻间视野澄澈。那辆被两道钢缆吊在河堤反斜面铁桩的斯托瑞克“吱嘎”一声,尾车厢门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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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走,残余的几十枚子弹即跟着跌走。不过百米距离,麦坎德利斯感应到了其余八名紫雨披的勃勃血气,这更是他底气所在。
狙击镜红外线射至河堤,隔着光学迷彩细纹,欧科伊握着的雪暴短突猛地钻进窗口。“哔哔哔哔~”极细微的枪响,仿佛尽数射进了一团烂泥中。生命监测图像中水鬼迹象跌到零。这个服役三年的年轻小子发出了安信号,旋即越过驾驶室的透气窗,他看见又一个紫雨披窜入了后车厢。同伴给尚未断气的水鬼撒去一把石灰粉。
是过夜的颓丧者。同伴唇语道。这种无比类似夹满水藻的一坨烂泥非常容易被其表面蒙蔽,平时随波逐流潜伏河底,连幼年体的湖妖、蛙狮都是其猎物,最惊奇可怖鬼鱼的颌部占据躯体百分九十,被缠上者根本难以反抗就囫囵吞进。
石灰粉遇水释放高热,鬼鱼凄惨地裂开满是细纹小牙的巨嘴,结果又遭一蓬石灰粉。不多时即化作了一滩黑血水。
身负海德拉血脉,欧科伊很快在驾驶舱车把下的凹槽内找到了驱使他们前来的东西—一小瓶凝固的紫血。
年轻的紫雨披审阅着这瓶宛如紫水晶一样的“信标”,欧科伊自然清楚这一粒粒趋近稳定的血涸乃是他梦寐已久的未来。于是他小心地将其放入到了光学迷彩下的小包中。
从速退出。麦坎德利斯继续发令。拖吊着斯托瑞克的钢缆摇摆幅度正不断加大。服役期将满,一生戎马生涯中,他见识过无数诡谲不可思议的景象,要想自己不使沦亡,最佳的办法就是不给任何机会。
几乎是在两名紫雨披退出战车后的刹那,钢缆“噼噼啪啪”地崩断,战车掀起声势惊人的水花没入“运河”,这个重达十几吨的障碍一时间坚强地阻滞住了水流,这处水域肉眼可见地愈发湍急。
麦坎德利斯心中浮起一抹极不安的直觉,不管是高空无人机或是海德拉灵能检测,都未发现任何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