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口唤人,就见十六阿哥狠狠地咬着枕头,嘴角已经渗出血来,真是唬得魂飞魄散,说话已经待了哭音:“主子……您这是……奴才这就使人请太医……”
“行了,让爷清静些!”十六阿哥只觉得脑袋迷糊,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去看看十七爷在忙什么,让他得空,请他过来说话。”
赵丰仔细瞅着十六阿哥,见他是咬破了嘴唇才渗出的血,并不是呕出来的,才松了口气,应了一声,出去寻十七阿哥。
十六阿哥终是忍不住,呻吟一声,嘴里狠狠地骂了两句,才迷迷糊糊地阖上眼睛。
身上越来越热,眼皮已经沉得不行,但是因臀上实是疼得厉害,十六阿哥又不睡不着,只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赵丰的声音:“主子,十七爷来了。”
十六阿哥还没张开眼,就觉得额上冰凉,随后就听到十七阿哥道:“十六哥发热了……快去传太医……”
后边一句,是吩咐赵丰的。
“嗻!”赵丰应了一声,赶紧转身出去。
十六阿哥睁开眼时,眼前只有十七阿哥一个。
十七阿哥脸上都是担忧,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怒气。
十六阿哥苦笑道:“瞧你这样子,是听到缘故了。没什么可气的,皇阿玛未必真心恼我,不过是要给想要给弘皙个交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些人不安生,倒是累得十六哥遭罪。十六哥这些年来,躲得够紧了,还要替他们背黑锅。真是生生气死人。”十七阿哥扥扥脚,咬牙切齿道。
“你在宫里,之前可听到过风声?”十六阿哥稍加思索,问道。
“咸安宫里的事儿,向来忌讳,避而远之还来不及,谁会打听那边。实没想到,弘皙这个时候发难。这小子,怕也是存了试探皇阿玛的心思。”十七阿哥回道。
除了冤枉,十六阿哥就只剩下气氛与无奈。
囚禁在咸安宫里的废太子,好好的人,如今染了鸦片毒瘾,已经状若疯癫。
鸦片这东西,是药,怎么就进了咸安宫的?要知道,这个东西,吞上一口,直接就能送了性命。
宫里最忌讳的就是私递药物,更不要说重重把手下的咸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