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脑子发木,一时之间,愣在那里,竟忘了自己同夏蝉还光溜溜的,晾在众人面前。还是夏蝉醒过神来,惊呼一声,拉过床边的被子,却是盖得了上边,遮不住下边,因为孙珏还坐在她身上。
孙珏最后的醉意,也被唬没了,但是他却晓得,眼下他醒不得。
方才在席间,程梦显说什么来着,孙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懵懵懂懂。他双眼一闭,倒在夏蝉身上,再也不肯睁眼。
身下私密之处,腻腻歪歪,还是亲亲密密,却是雄风不再。
“哎呀,闯大祸了!王府管事已经见过夏蝉,因庄王爷重视,特意挑了吉日,三日后就要入王府。”程梦显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好?庄王府那边要是怪罪起来,谁能担当?”说到最后,已经抑制不住,声音渐大,其中的恼怒再也掩饰不住。
“庄王府”,孙珏心中一颤,终于想起程梦显之前的话。
这夏蝉并不是寻常婢女,是程家家主孝敬庄王府的江南美姬。
伏在夏蝉脖颈间,孙珏将肠子都悔青了。在京城这几年,他没明白别的,却是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同王爷抢女人,这不是找死么?
孙珏的两个长随,站在程梦显同沈青身后,脸色儿也不好看。
此情此景,不需多说,就能明白,是他们家主子酒后失德。最要命的,这睡的还不是寻常女子,而是要进王府侍候的人。
孙珏手足冰冷,心里已经在哀嚎,却是没有对策,只能接着装醉,继续听程梦显说道。
就听到拉扯的声音,随后是程梦显怒道:“表哥,您拦我做甚?”
“表弟暂且息怒,玉树只是醉了,不是有意为之,还是等他醒了再说。”沈青的声音,带了几分祈求。
“醉了就能胡作非为?不行,我担当不了这干系,左右祸是他闯的,直接扭送他去庄亲王府,是打是杀看王爷发落!”程梦显怒气冲冲地说道。
孙珏听得胆战心惊,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
“千万不可!要是得罪了庄王爷,别说往后还能不能保住顶戴,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两说。左右不过是个婢子,还请表弟通融一二,待我唤醒玉树,咱们再好好商量。”沈青看来也是唬得狠了,没了酒意,带着几分急切,殷殷切切地说道。
程梦显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冷哼一声道:“一个婢子?这是堂兄专程在瘦马堂子里挑的人,单单身价银子就九千两!岂是寻常人能享受的,小心折了性命!”
“啊,那可怎么好?”沈青听他这般说,倒是不知该怎么拦了。
“还能如何,自然是压着他去王府赔罪,听凭王爷发落,难道还能让王爷穿破鞋不成?”程梦显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