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看向骆宾王,实在很难想像,数十年后,与徐敬业一起反武周的这位,初唐四杰之一,现在还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他感动的道:“骆郎,你还是在下面等着吧。”
呃!
骆宾王一口气差点岔了,指着苏大为张着嘴,后面的话全噎在喉咙里。
“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想与我们共进退,但是你想,如果让张郎一个人在这雪山脚下,待七天,他一个人,如何受得了,你应该陪他,你说是不是?”
“我……”
“有你做伴,想必张郎也不会太寂寞,你俩一起等我们的好消息,岂不正好?”
“你……”
“我跟文生,还有李郎上山,快着三日,慢则五六日必然下山,之后,我还要教李客一段时间剑法,你如果有兴趣,可以从旁观摩,我知你素有学张骞的志向,但是男儿当留有用之身,没必要轻身涉险。”
“我们……”
“以你的才学,以后定是大有作为的,替我好好陪张郎,就这么说定了。”
苏大为伸手拍了拍目瞪口呆的骆宾王,向安文生使了个眼色。
李博憋住了笑,背起行囊带头领路,安文生和苏大为跟着他向雪山攀去。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骆宾王喉结蠕动了一下,喃喃道:“我只是想送苏郎一首送别诗。”
张通在一旁嘴角抽搐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愣着了,骆郎,帮我支帐蓬,咱们要在这待七天,营盘得立好,不然今晚不用睡了。”
“哦。”
骆宾王应了一声,回头看看苏大为他们离去的方向,眼里满是惆怅。
雪山千仞,且陡。
越往山上,越是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