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你也就这点本事。”
赵静怡笑了笑,不屑道:“你兴师动众攻打帝京,折损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就只是想要我死?”
大公主眼中三分怒火,三分悲凉,更多却是觉得可笑。
她说:“张岳泽,你可真是出息了。”
世道大乱,想要攻打帝京,天下易主的人何其多。
张岳泽倒好,来势汹汹,将帝京搞得天翻地覆,在旁人都以为他狼子野心要争一争那九五之尊的时候。
他却忽然放弃这难得的大好机会,转头和太子串通一气,冒着被那生性多疑的老皇帝秋后算账的率众进了城,竟然只是为了要她的性命。
愚蠢而可笑!
“有何不可?”张岳泽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奴隶印记,冷冷笑道:“我就想看看高高在上的大公主沦落成成不值一提的卑贱之人,看着你被最敬爱的父皇亲手舍弃!被你这些金尊玉贵的皇弟皇妹推出来当挡箭牌!赵静怡,你当年有多傲气,今日就有多低微……”
温酒在一旁听得气血上涌,耳边嗡嗡作响,她一把推开拦在面前的守卫,冲到了张岳泽面前,将赵静怡护在身后,“低微?姓张的,你是不是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就出来胡诌?”
赵静怡眉头一跳,刚要伸手拉她,就被温酒一把握住了手腕,拽在身后。
素来温软爱笑的姑娘,此刻像只护着雏鸟的鹰。
温酒低声道:“公主莫慌。”
只有四个字。
赵静怡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心头震荡。
温掌柜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往常不该说的话都不会多说一句,同谢珩那样桀骜的少年在一起久了,竟潜移默化成了这般模样。
吃百八十斤的豹子胆,都不见得有这样的功效。
赵静怡低声道:“你别搅浑水了,到后边去。”
“不。”温酒抬眸,看着马背上的张岳泽,字字清晰道:“不管你同公主有什么仇什么怨,都该知道满门覆灭绝非一人可为之事!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了你的,你就找谁讨,把过错全都记在女子身上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