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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起禄伸手抚摸安歌的眼角,替她擦去泪水,捧着她的脸道:“我们,回去。”
回到那个他为她买下的宅子里,回到他们第一次靠近的地方,那个只属于他们俩个人的地方。
“嗯。”安歌顺从地点点头,“现在就回去。”
她说罢便去收拾行李,袁起禄无声地望着她忙碌的身影,他很想说……不用收拾这么多行李了,没必要了,反正过几日,他就不在了。
这么一想,袁起禄又开始觉得自己自私了。
自己还没死,她就如此伤心,等自己死的时候,她要如何走出来?如果他足够大度,此时就应该像戏文里演的那样默默离开,或者故意做什么叫她讨厌才对。
可是,他太渴求这最后的温暖了。
所以,就让他自私一次吧,哪怕之后下地狱,也没有遗憾了。
快到傍晚时,安歌收拾完了行李,又给袁起禄拿了件披风,亲自替他系好。
宁九看见了袁起禄眼神中的温柔,尽管为她家主人紧张,但还是不忍心上前破坏。
她中午去和景澜汇报完了安歌的事便回来了,下午也接连从好几个大夫口中听见了袁起禄的情况,他都这样了,自己要是还去破坏的话,那也太没有良心了。
他们俩走了有一会儿,景澜得了空过来找安歌,他还不知道安歌已经离开,到了正厅坐下,便问宁九道:“安歌呢?”
宁九不敢瞒着他,老实回道:“袁起禄带着姑娘回以前的住处了。”
景澜一听,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他们俩单独回去了?!九姑,你忘了我叫你跟着她是为了什么?”
宁九“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昂头望着他道:“奴婢当然知道,可是主人,袁起禄中毒了,他快死了啊,他对姑娘的情义并不比主人的情义少,这些奴婢一早就看在眼里……他到底也是个可怜人,如果这个时候叫他带着遗憾离开人世,那未免也太残忍了……”
景澜满脸震惊,又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满脸凝重地沉思良久,抬手让宁九先起来,又问道:“他怎么中毒的?找大夫看了么?”
宁九点点头:“姑娘下午将京城名气响的大夫都叫过来了,所有人都说没得治了。至于为何中毒,袁起禄没说。”
“真的没得治了吗?”景澜担忧道,“有没有找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