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妈妈娘找来。”
“是是是。”那人飞奔出去,不一会子就见着冷楚带着一帮人来了。
男男女女,不一而足。
冷楚一早就猜到是风长栖,玉无望这样有玲珑心肝儿的人,怎么会管此等子闲事?
风长栖初出茅庐,乃是个黄毛丫头,对这世间事,少见多怪,死死地揪着不放。殊不知这可是耀京城,那么多的坊,处处都有自己的门道所在。这人就算是成了惊云司的女官,也没有长出三头六臂来,岂能管住这么些闲事?
做人总要量力而行的好。
“公主如何得空儿来了?”她骇笑两声,眉眼之间颇有些得意神色,“在这芝兰坊,有数不清的秦楼楚馆,这样的腌臜事,再寻常不过了,怎么?我们到底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迎的是四方客。一不偷二不抢,乃是正经买卖,公主,纵使是惊云司,也管不得这许多吧?”
风长栖面色如常,只是这心里,也不知有多波涛汹涌,她之前从未看过这样可怕的情形。
这会子猛然见着,自然是受不住的。
只是听这冷楚的意思,倒像是把人命看做草芥一般。
她不也是穷苦出身?怎的这样埋汰他人?
“何苦为难一个女子?物伤其类,同是女子。”风长栖看着那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一颗心紧紧地攥在一处,“放了她又有何难?”
“是不难。”冷楚骇笑连连,看着风长栖那张分外天真单纯的模样,笑意渐浓,“可是有一必有二,放了她,日后还有别的姑娘要走,难道说,也要放了?既然签了卖身契,她就是我司丽楼的姑娘,想跑?门也没有。”
冷楚这副模样,实在不像是扶桑所形容的那样,乃是个好人。
“公主生在宫中,长在宫中,自然不会知道咱们这外头的活计,世事艰难,有片瓦遮头已然很好。”
只怕是不只是芝兰坊如此,耀京城有这么些地方,也不知有多少穷苦女子,各有各的难处。
一旦是落入污泥,几乎是没了翻身的机会。只要是想想,这心里就觉着十分煎熬。
同为女儿身,到底有那种悲戚的心思含在心里。
正所谓是物伤其类,大抵就是这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