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屋子都是他送给她的东西,可她什么都没带走。就连他赠她的及笄礼也不要,唯独带走了那个早就破旧了的布偶。
沈鹤之猛地站起时,手指碰到了桌上的一个木盒。
他对这个木盒子有印象,那日秦欢说有礼物要送给他,只是没有机会拿出来过。
木盒外还缠了红色的细绳,一勾便轻轻地落了下来,打开后里面是卷成轴的一幅画。
画中,穿着白衣的男子侧身站在桃树下,花瓣一片片落下,在他的肩膀他的发梢,而后是他的掌心,他的脚边还趴在一只可爱的白兔,闭着眼,紧紧地依偎着他。
他被风扬起的衣摆,正好能遮蔽下它小小的身躯,好似他是它唯一的依仗和避风港。
那一瞬间,沈鹤之的眼尾红了。
他只知道秦欢爱慕他是件离谱荒诞之事,觉得她是小孩子的玩闹当不得真,却从未想过他的冷漠和拒绝,是如何叫她撕心裂肺。
沈鹤之闭了眼,他的手指却在发颤,只要回想起她昨夜的眼神,他的心口就有阵阵刺痛感。
待再睁眼时才恢复了清明,“去周家,去秦家找。”
秦欢在京中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她走不远的。
同福应了声,立即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要带着人往外冲,就见沈鹤之已经先一步的出去了,“不,我亲自去。”
当沈鹤之赶到周家时,周燕珊正好被周夫人训斥完,耷拉着脸从房中出来,听说他来了,以为秦欢也来了,还兴奋的跳了半步。
“啊?秦小欢没来啊,她是不是藏起来了,待我去找!”
为了以防人就藏在屋里,沈鹤之还将她的院子上下的找了,才确认秦欢是真的不在。
从周家出去,又去了秦家,可结果却也是一样,秦逢德和秦文修都没见过秦欢。
“二妹妹前几日倒是有来过,但今日并未上门,是二妹妹出事了吗?”
秦家一共就丁点大,根本也藏不了人,他们父子更是对此一无所知,也不是在说谎。可秦欢既不在周家也未去秦家,她还能去哪?
秦欢在外人面前总是规规矩矩的,但从小到大在他面前却格外的娇,偶尔赌气也会说要离家出走,再也不理他,这样孩子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