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妍正吃着荔枝,现在逃不出宫去,只有化郁闷为食量了。
忽见柔妃款款出列,朝赵凌恒屈了屈膝,声如黄莺。
“皇上,今日端午佳节,教坊司所献歌舞虽然隆重,却无新意。今日为观竞渡设了宫宴,进宫来的都是皇亲国戚,倒不必如此刻板。”
赵凌恒落目一看,正是他恩师的孙女柔妃,朝堂上不少青壮臣子是卢太师的门生或故交之后,卢太医去世后,他就晋封了她为妃。
“柔妃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可是愿为大家表演?”
柔妃道:“若论舞姿,属贵妃姐姐最佳,若论琴技琴姬妹妹要拔得头筹。嫔妾这点微末本事,实在拿不出手。臣妾是想,便拿来纸写上诸位姐妹的名字,请皇上抽一个,抽到谁,谁就给大伙儿演示一番。”
赵凌恒道:“这也没甚新意。”
作为皇帝,什么歌舞他没有见识过,妃嫔恨不得拿出全部的魅力来吸引他。
柔妃低头道:“再写上所能表演的项目,由皇后娘娘抽取,抽到什么那位姐妹便表演什么。”
淑妃坐在柔妃旁边,听了不由得笑出声来:“亏得柔妃妹妹还得皇上封一个‘柔’字,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竟是刁钻起来了。倘使抽到的姐妹不会那项目,可不是要丢个大丑?”
柔妃笑道:“姐妹们都出自名门,这琴棋书画,诗词文章,便只擅精一门,旁的也能通些皮毛。倘使真有不会的可自罚三杯,皇上若说能饶过了,咱们姐妹还能不饶吗?”
淑妃笑着说:“倘若皇上太过怜惜,这倒不好玩了。”
陆雪妍听她们讨论的热闹,可是觉得没有什么劲,托着腮说:“琴棋书画、诗词文章谁还没有见过?平日就多附庸风雅,今日说要松快,怎么又落了窠臼?要不然谁被抽到的话,谁就上去学街头卖艺,胸口碎大石呀、耍猴戏、舞大刀、跳火圈、翻跟斗、钻酒缸,这些都不会喝小曲儿总会一点……然后观者皆得给赏银,官大的多给、官小的少给,未弱冠者减半,美女免费。”
众妃三观俱碎,一时满场寂静,只陆雪妍还百无聊赖地托着腮,正吐出一个荔枝核儿。
谢承骁虽然是淑仪大大长公主的孙子,还封肃毅侯,但是在诸位亲王及王妃、公主及附马在场时,他的爵位就不算高了。
他坐在右边第一列的倒数第二个位置,斜角正瞧见坐在左边第二列最后一个座的陆雪妍。
当她说出这些提议来时,他也不由得惊呆了,暗想:她应该挺受宠的,不然胆子没有那么大,可是她又为什么要哭呢?
赵凌恒也呆了呆,才笑着圆场:“你们莫要管她,她最调皮了。”
贤妃忽然起身笑着说:“陆妹妹这玩笑险些过了头,这让柔妃妹妹下不来台,倘若姐妹间起了误会,怎么是好?既然是陆妹妹提起的,可得罚她演一段儿……如她所说,不能做琴棋书画的窠臼,若做不成那些,就喝个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