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宛如接着说:“而这些特点跟我爸爸非常像。张琰跟别的男生不一样,他从来不张扬,不拉帮结派,也从不吹牛说大话,他只管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从来不掺和别人的事,他就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不也跟我爸爸很像吗?”
张思雨不再说话了,她若在所思。
“你看看,咱们学校里那些悄悄谈恋爱的同学,哪个男生不是变着法子讨好女生,可是张琰呢?他对人的只有真诚,从来不会花言巧语。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给我说过,有个名叫乔叟的英国家、诗人的话:真诚才是人生最高的美德。思雨,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说完这些,她们继续朝前走着,天边的太阳洒下一抹金辉,正在努力抽发着叶子的树木上,房子上,到处都嵌上了一圈金边,渐渐的,这层金辉里揉进了淡淡的红,那是天边燃烧着的晚霞一点点扯长了天际线,金色和淡红色交织在一起,在校园里轻轻地跳跃着。
“你有恋父情结?”张思雨突然问。
胡宛如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探询。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弗洛伊德提出来的。”张思雨说,“宛如,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你爸爸,有时还会嫌你妈妈唠叨?女孩爱父嫌母,这就是恋父情结。”
“你胡说什么呀?”胡宛如有些生气了,“我也喜欢你,要跟你做永远的闺蜜……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情结?是恋姐情结还是恋妹情结?”
她们回到女生公寓后,胡宛如仍觉得无聊,就跟着张思雨走进了她的寝室。寝室里没有别人,胡宛如一下子倒在张思雨的下铺上伸了个懒腰说:“你说,张琰为什么连封信都不写给我?实习有那么忙吗?”
张思雨一边收拾着床头上的书,一边说:“诶,宛如,看你像丢了魂似的,开口一个张琰,闭口一个张琰,你说说恋爱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就是总觉得有个人一直就住在我的心里,不管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那个人都会出现在眼前,我呢,也总觉得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跟那个人说,就像是说给自己一样简单而随意。那个人永远都像是你自己,像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你跟他之间没有秘密,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烦恼。”胡宛如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她面若桃花,眼角含羞,“我所喜欢的,他也喜欢,他像是从梦里走出来一样,不,既是在梦里,也会从梦里走出来……哎呀!我也说不清,反正,总觉得心里会有很多的些牵挂,就像跟麻一样,有点乱,但又梳理不清。”
“噢,明白了,剪不断,理还乱。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岂不是很纠结?”张思雨说,“这让我想起了一句古词……”
“什么?”胡宛如问。
“心有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张思雨说,“宛如,你说你是不是这种感觉?”
胡宛如脸上的桃色已经变得殷虹,她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嗯我也说不准……哎呀!思雨,你就别问了,到时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也会感到幸福,你也会语无伦次,也不知道怎么去描述。”
张思雨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她的脸上也隐隐荡漾着对爱情的憧憬,眼角眉梢挂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渴望和羞涩。
“反正,你肯定会感谢上帝的眷恋和恩赐,你也会脸红,也会心跳,但是,你也会跟我一样用语言说不出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妙,说也说不清楚。”胡宛如说。
窗外的余晖渐渐被浅蓝浅灰的天色彩替代了,傍晚就要到了,她俩依旧推心置腹地聊着天,聊着让大姑娘们羞怯但又向往的话题,淡淡的幸福在她俩青春逼人的脸上浮现着。
“宛如,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也能理解你,你的遭遇是那么的不幸,你需要有个知心的人陪着你,呵护你。我相信你的眼光,我也相信张琰会让你走出悲伤,带给你快乐和希望。”张思雨说,“反正,我不管是张琰、李琰还是王琰,只要你喜欢,我就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