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峥只觉得吐息间仍旧是灼热异常,勉强压制住翻涌的血气,沉声问道:“何事?”
顾桑洛怯生生抬眼瞥了他一眼,“王爷让汪统领送来的那些话本子,朕觉得甚是有趣,日日看的如痴如醉不舍得放下,实在是无心招幸。然则话本子上的故事,那都是才子佳人情投意合,即便是圆房那也没有一桩是强行押进洞房的……”
“皇上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顾桑洛觉得,这活阎王真的有点过分。
明知故问么这不是!
是他让汪勇送来的话本子给她看,敲打她好好看书不要招幸,要确保纯妃第一个生出孩子来,现在她话都递到他嘴边了,还偏要多此一问。
都已经如此配合了,还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满意?
还有昨晚,好端端的也不知道刮哪门子的邪风,送了那么多孔武有力的女官来侍寝,被强行拖进洞房的那一刹那她差点以为活阎王已经等不及,要收了她的命去。
父皇就是死在了洞房里,她若是这样的死法,外人也只能说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她的死也是万万怪不到摄政王头上的。
可是小皇子还没生的,他就要痛下杀手,到底是为何?
是临时改了主意,还是父皇还有其他私生子流落在外,比她年纪小,比她好控制,已经被这活阎王给秘密控制起来了?
若真是如此,她也只能替那个素未谋面的小皇弟掬一把同情泪,父皇给咱们姐弟留下的不止是一个烂摊子,还有一个在烂摊子旁边虎视眈眈随时想要掀了这个烂摊子的活阎王。
此时的魏峥仍旧保持方才怀里搂着她的姿势,好久都没有放下。
回过神来时,只觉得怀中绵软的触感消失之后心中也仿佛空了一块,有些遗憾,还有些不甘。
大手终于无奈收回,攥成拳用力捏了捏,随意垂在身侧,目光却一直从未离开眼前这小人儿,他似乎也在纠结些什么,表情来回变换,从羞恼到不解,小脸儿上浮着两朵红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为何不说话了?”
顾桑洛猛地惊了一下,缩了缩脖子默默往后退了退,戒备地用手把中衣的领口捏的紧紧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这活阎王看她的目光总让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蝇,却带着一些坚决和破罐子破摔的赌气:“朕就是不想招幸了。”
她已经招幸过纯妃,敬事房都已经登记造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纯妃宣布怀了龙种,她这场戏也就就该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