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顾桑洛的床榻上堆满了绘本。
也不知摄政王从哪儿找了这么一群画技拙劣的画师,画了这些不知所云的图,她虽然没怎么被当做皇子一般教养过,但是好坏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这些图画无论从画技上,还是从色彩上,亦或是人物的描绘上,都惨不忍睹。
唯一还算能夸的出口,便是想象力了。
石头上,大树下,井口边,学堂里,牛背上,更有甚者还在荡秋千。
可怜那窄小单薄的秋千啊,那一男一女两个人瞧着都不瘦,硬是要挤在一个秋千上,就不能一个一个的上?也是真不怕那秋千不堪重负绳子断了,看他们到时怎么收场。
勤政殿里,早朝已经过半,大臣们该禀报的也都禀报的差不多了,赵阁老照例又慷慨陈词地骂了一通,不过魏峥已经如同那老僧入定一般,闭着眼睛假寐,任凭他说。
汪勇立在侧首,方才觉得悬着的心放了一点。
王爷从前那阵子总有些古古怪怪,近几日没有回去星泽宫,日夜批阅奏折,困了就睡在勤政殿的偏殿里,都是回归正常了。
果然,只要不跟那小皇帝混在一处,王爷就还是那个英明神武沉稳镇定的王爷。
魏峥闭着眼,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
自从那日又差点被那黄口小儿动摇了心神,他就没再回去过,干脆把星泽宫让了出来给那小皇帝调养,每日早晚让小太监来奏报一下他今日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心里有数就成了。
小皇帝这几日听说很是能吃,每日御膳房送去的饭菜都吃的是风卷残云,来汇报的小太监说,瞧着皇上面色红润了些,身量也胖了不少。
魏峥不由得勾了勾唇,一想起他像个小仓鼠一样把一张小嘴儿塞的鼓鼓囊囊的模样,就总觉得心情也跟着愉悦了。
还有就是,他这几日有些多梦,梦里的场景总是有些熟悉,石头大叔,学堂牛背,还有那一根悠悠荡起的秋千,每每梦醒,总能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他偏头道:“汪勇,去请太医来。”
汪勇颔首:“是,王爷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也没什么,就是多梦了些,休息不好。”
汪勇明白了:“那臣这就去,让太医顺便开些安眠的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