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月塞给他的橘子糖吃剩下最后几粒。周煦拎着书包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斜对面教学楼上的茑萝瀑布。
绿叶旁边就是江含月以前的教室窗户,堪堪正映出楼下她现在教室光亮。
周六晚上,留校学生们三三两两来上自习,人少,更显出一片空落落的灯火通明。塔南花园走到学校不过两百多米,他只当是散个步顺便来做题。写完两张试卷才不过九点,夜里风起,一缕微凉的蓬B0的植物气味。他从对面窗户的反光看到有人打着呵欠从教室出来,不甚优雅地伸了个懒腰。
江含月趴在走廊扶栏上,伸长了手去接空气里并不存在的雨滴,喃喃道:“怎么不下雨呢?”
这段时节的江城就应该有连绵cHa0Sh的雨水浸泡着,雾蒙蒙,凉沁沁的,顺道也浸泡她那些说不清的少nV的愁绪。
一只白sE的纸飞机从上空斜掠出来,在若有似无的风里轻轻荡了个圈儿,又从江含月眼前划过去。
她歪着头朝上看,楼上也探出半张脸,逆光显得周煦原本温润的眉眼黑沉沉的,平生出古希腊雕像似的凛然的距离感。他也两手趴着,低下那雕像的面孔看她。
少nV愁绪里悄然又冒出一丝柔软的微甜。
江含月愣了片刻,想转身跑又迈不开步子,只听周煦问她:“题写完了?”
声音里带着笑,轻轻裹在风里,刚刚好她能听清。
她小声答“写完了”,又觉得他可能听不见,就使劲点点头。周煦又笑笑,看口型是说了句“走吧”。
江含月回教室收好东西,周煦已经拎着书包在楼梯拐角等着。她走了几步,忽的回过神来:“要去哪儿啊?”
周煦把书包甩到一边肩膀上背着:“你想去哪儿?”
他也没料想江含月不问一声就能跟他跑,一边觉得她心太大不设防,一边又想到许多高中nV生被诱拐绑架的社会新闻。思绪没有边际地胡乱延伸开,搅得他脑子里乱纷纷的。
“我们就去五号楼的楼顶呀。”江含月笑眯眯道,五号楼就是她初中的那幢教学楼,天台边沿也种了很多茑萝,一般少有人去。
她最喜欢那块将yAn光拆出各种颜sE的雕花玻璃。
周煦说:“好,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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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