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命交给我,而不是由自己掌握,与死有何分别?”
云袖似乎突然间来了说话的兴致,又或者也和罗天一样觉得这样毫无掩饰的说话方式能够让内心所有一切负面的东西得到纾解。
“有一个朋友曾经对我说,留住自己的人性,以前我不明白这句话,现在我懂了。”
罗天这样说道,云袖的脸上似乎有了那么点神采,问道。
“哦,是什么呢?”
“让自己活在当下。”
罗天的回答让那女子一愣,但随即眼泪就流了下来,罗天见状也是一愣,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正想上前,却被她用眼神示意别过来,罗天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无动于衷。
云袖并没有哭泣多久,或许是已经到了哀莫大于心死的地步了,毕竟已经失去了这么多,而这几滴眼泪也并非是为了自己或者父亲而流,而纯粹只是女人自怜自伤的一种情怀罢了。
“你住下吧,反正这屋子也没其他人了。”
云袖说完,就转过头去,她太累了,倘若不是因为罗天那几句真诚的话语萦绕了她的思绪,或许她根本就不会对罗天这个可憎之人说半句话的。
听到她这样说,罗天终于是放下心中的担忧,慢慢的退了出去。
来到院落的外面,地上仍旧还残留着一缕缕血迹,也不知道是神医的还是谁的,而此时罗天来到后院某个角落,从一丛花圃中拿出一个沾满了血渍的口袋,摊开口袋,顿时就露出了神医那颗头颅。
看着眼前这颗安详的早已失去生机的头颅,罗天默然不语,或许和云袖相比,罗天失去的并不算太多,毕竟罗天最多能够失去的也唯有他自己了,但是此刻此时,罗天的心中却背负着沉重的负罪感,他知道这一幕将永远的刻印在自己的心头,连同那叫云袖的女子的份上。
罗天招来铲子刨着土,他的心很平静,体内的三名宿主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似乎都想要感受一下这片刻不多的宁静,当一座墓碑竖起的时候,罗天这才愣住,因为他并不知道神医的名字。
“就立一块无名的碑吧。”
此时,妖灵说道,罗天闻言也随即点了点头,是的,在罗天的心中,他就是自己的再造恩人,这份恩情无关别的任何一切,也不用以任何一种形式而存在,就如同那不存在的规则一样,不用为这份恩情添加一切特定的符号或者格式。
做完这一切后,罗天靠在墓碑旁坐了下来,思考着自己今后该走的路,等到云袖丫头稍微好一些后,或许他就将离开了。
“你打算怎么做?”
魔能尽管早已明了罗天的心思,但这个问题也是代另外两名宿主,包括沉湎中的神性而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