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露馅了。梅葆玖跟陈凯歌同时皱了皱眉，然后对视了一眼。“小伙子，你穿上这身衣服，说话就要有那个味道，你会唱京剧吗？”
杨霖有些羞赧，不过厚厚的妆容将他脸上的不好意思全部掩盖了。他咬咬嘴唇，然后大方地回答道：“暂时不会。”很干脆很响亮。
“什么叫暂时不会？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说清楚！”老一辈的艺术家讲究就是不同，他虽然佝偻着腰，但是跺了跺拐杖，还是有一种气势。
“不会！”
“不会就成。不会我就来教你。”梅葆玖露出了调皮的笑容，这让杨霖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没想到这个严肃的老先生竟然会是一个老顽童。
不同于杨霖的感觉，陈凯歌有种意外至极的感觉，就算是黎明前几天来定妆的时候，也没有听见梅葆玖要教他唱戏啊，他不由得侧过身子，仔细打量着杨霖的样子，然后下定了决心。
这句话惊讶地不是一个两个人，张谦、侯幽、小婷、推轮椅的少女，通通惊讶住了。他们有些错愕的对视了一眼，然后说不出话来。
“好啊！”杨霖倒是答应得很干脆，他早就想要学戏剧了，可是系统里面积分不够所以就只能够将注意放在现实生活中。本来他的打算是一边拍摄《奋斗》，一边找一个京剧老师学习最基本的动作唱腔，现在有这么大一个艺术大师站在面前，而且是主动要求自己跟他学，杨霖要是还不答应那就有鬼了。
他虽然答应了，但是心里却很疑惑，为什么这个梅葆玖会看上自己呢？居然主动亲自来教，这可比什么都好。
搞不清楚原因，杨霖也就不去想，欣欣然接受就行，反正跟着梅葆玖学习根本没有什么坏处。
梅葆玖听见杨霖干净利落的回答之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他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则是自豪的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
陈凯歌正色对杨霖说道：“虽然你的扮相已经很好了，但是碍于先天条件你是不可能达到梅兰芳先生一样的地步，你现在能够给我们演一段下台之后的感觉吗？”这就是陈凯歌的考虑，有了这么多噱头在，要是杨霖的演技合格，那么这个角色基本上就是他的了。
听到了陈凯歌的话，杨霖皱了皱眉，他正在思考着下台之后演员应该做什么，卸妆？不，不是重点。相互庆祝？也不像。到底是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然后他就想到了现场的表演之后下台的感觉，万变不离其宗，都是现场表演下台，感觉应该差不多。想到这里，他便胸有成竹起来。
陈凯歌还有梅葆玖屏住呼吸，看着杨霖的表演。
他从聚光灯一头快步走了下去，开始气质还很阴柔，步履很小，但是频率很快。再后来，身上的婉约阴柔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刚阳坚韧的感觉。左拐右拐，仿佛是在杂乱的后台一般。没有一点点语言，杨霖用他前后的变化告诉这些人自己已经下台了。
冲着空气点了点头，仿佛在跟别人打招呼，眼睛里面透出的是一股笑意，演出又成功了！他来到了一张堆放东西的桌子上面，首先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白色的衣服，然后将头上的披挂也取下来。
一边假装卸妆，一边不停的朝着背后转过去，然后面带着笑意的点点头。
下定了决心，陈凯歌发现杨霖当真是一个宝，能文能武，能老能少，能男能女，简直就是全能性人物。既然发现了这种天才型的演员，陈凯歌也就没有必要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