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戌时,还未禁宵,灯火通明的城,莺莺燕燕的街,是一天最后的收成,每个人尽可能的保持着最好的心情,去迎接禁宵前的时光!
黑是最让人恐惧的颜色,即使是黑夜,也会让人胆战心惊。好在大街两旁,红色的灯笼闪烁着摇摆不定的蜡烛将街道照得恍恍惚惚,随之灯笼也开始摇摆起来,风来了,街道的人早已习以为常,摆弄着摊位,继续翻看着货架。
而在远处的钟楼顶上,一名黑衣人,头戴斗笠,眼睛黑白的眸子异常分明,仿若黑夜的月光,可以将整个世界都看得明明白白。
他抱着三尺刀,黝黑的刀鞘看不出任何的杀气,鬓发随风而动,与钟同舞。
随着蜡烛逐渐熄灭,热闹的街道,也变的冷清,摊贩收着摊,商铺关门打烊,一切都是如此的守时与规矩,偶尔走过三三两两个巡街捕快,催促着收摊,熄火。
这个时候,那名黑衣人才缓缓抬起头,斗笠遮住了月光,灵动的眸子开始锁定一户大院,人,像风筝一般从钟楼之上滑翔而去。
没过一会,这座约有数十亩的大院便热闹起来了。
“老爷,老爷,不好啦!不好啦!后……后院失火啦!”一名家丁,连跑带喊从后院一直穿行至偏远,路遇的厢房,都纷纷开了门,点了灯,询问着出了什么事,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房门。
到了老爷的房门时,人已累趴了,不住地拍打着房门,喘着粗气,焦急地嘶吼着,“不……不……不好了!失火了……后院失火了!”
“大呼小叫什么?”后院失火,动静着实不小,本来还一手搭在夫人的腰上,一边思索着纳妾的事,现在却被搅黄了。
陈老爷穿着单衣,推开门便是一阵怒喝道,“不就是失火吗?灭了不就完事了?”
“可……可……祠堂也烧了!”
“什么!”陈老爷目光一滞,一口气横在嗓门里,愣是没发出来。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臃肿的妇人,见老爷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吓了一跳,连忙轻拍着老爷的胸口,一边拍一边安慰道,“老爷,没事的,您先休息,我过去看看!”
陈老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家丁一眼,只好点了点头,“我……我随后就来……”
看着两人的离开,陈老爷又深吸了一口气,才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这绝不可能是家丁干的事!祠堂是重点,没人敢出现这种意外,只有外来人员了!烧祠堂的事都能干出来,恐怕来着想要灭门啊!
陈老爷越想越心惊,看着窗外清澈如水的月光,四周除了后院的匆忙声,一片宁静,这不是活水,而是死水!
他猛然抬起头,看向门外,一个人影逐渐显露出来,从头到脚,影子缓缓印在门口。而影子的主人,是个头戴斗笠,左手提刀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