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姬明月和李寒君、赵灵秀三人扫了整整半个月的文庙祠堂,通常都是姬明月两人在前面打扫,赵灵秀拿着扫帚在后面划拉,她虽然讨厌这两人,但是那个吊死鬼的故事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她心里怕极了。
无奈之下,赵灵秀只能紧紧跟着她们,以防掉队。
入了夏以后,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眼看半月之期就要到了,孟直学却无意间发现那文庙供桌的桌子腿上的字,上面刻了三首打油诗,他登时就怒了,沉着脸问道:“这是谁刻的?”
三人俱是垂首不语,孟直学问赵灵秀:“你知道?”
赵灵秀抿着唇摇头:“本……学生不知。”
李寒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因着这一眼,孟直学又盯上了她,沉声道:“李寒君?”
李寒君立即道:“学生也不知道。”
孟直学皱着眉,神色严肃地道:“不是你刻的?”
李寒君立即叫屈道:“孟老冤枉啊,学生第一天来就看见那桌子腿儿上的字了,也不知是谁刻的,上面不是写了辛卯年己亥月么?那会儿学生年方四岁,还没入学呢。”
问来问去,孟直学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好作罢,又将三人教训了一番,耳提面命,同窗之间日后要和睦相处,不许再出这种事情。
三人自是都应了,等孟直学一走,李寒君便绕回去文庙,找到桌子腿儿一看,在她当初写的那首打油诗下面,还有人写了一首:牢骚一何聒,心劳又日拙,先贤端坐此,嫌你蠢话多。
写个打油诗也不忘挖苦人,李寒君哪里还能不知道是谁写的?难怪孟直学刚才问起来,赵灵秀一声不吭的,没将她供出来,却原来也是个“同犯”。
……
弈堂。
姬明月搁下笔,把写好的一页大字交给温红缨,温红缨看了看,笔迹端正秀致,已初见风骨,遂颔首道:“写得不错,你若是在一个半月内把幼学琼林一书全部学完,六月正好可以参加晋学考了。”
闻言,正在下棋的李寒君笑眯眯道:“到时候小明月就能正式成为咱们弈堂的学生了。”
温红缨微笑着将宣纸放下,对姬明月道:“从今日起,你上午与采儿对弈一局,下午与焦婉对弈一局。”
姬明月犹豫了一下,温红缨道:“怎么了?可有什么难处?”
姬明月道:“先生,我上午不能来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