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难受了。小少爷说。
夜晚睁着眼久久无法入睡,无论闻到多少种信息素都不是腺体记得的那一股,纵使已然心灰意冷。
他捡回了小时候的习惯,抱着被子在家中游荡……不知不觉来到同一个地方。
身份暴露后,他不允许蔺玄像以前一样谨慎地将信息素收拾干净,所以男人的房间里处处浸染浅淡茶香。
后来时间渐远茶香散去,他不再拥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曾拥有彼此。
“所有的药,都是研发部定制的,”祁少淮吞下药片,就着蔺玄的手多咽了几口水,“那时,我只有一点你的信息素了。”
被他没收的信息素提取物,唯一能证明蔺玄味道的东西,他万分不舍地给交了一半给研发部。
成品与真实的信息素有九成相似,剩下的一成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他们还想再努力一下,可祁少淮说算了。再高的相似度都是自欺欺人,不如保留这个能让他清醒的瑕疵。
“他们特意做香了一些,”小少爷描述道,“但蔺叔其实是有点苦的。”
起初香气是微弱的,更多的是苦和涩,要在足够的沉淀之后,才会化为余韵悠长的清甜,这是他总忍不住逼出蔺玄更多狼狈的原因。
吃完药了,小少爷平平淡淡地说他也要吃蛋糕。
昨天回来后,侍从端了些甜点来招待汤圆,小白团子一尝就上了瘾,眼巴巴瞅着你还想再吃三四五六七块。蔺玄看样式眼熟,料想是随行的祁家的糕点师做的。看来某人当了家主后,有些事反而不遮不掩了。
甚至在他把蛋糕端来之后,揣着手光明正大地说自己是病患,需要少劳累。
略显苍白的脸无甚颜色,长睫半垂目光幽静,端着副柔弱乖巧。
不知是撒娇给谁看。
自封病患的青年却在晚上牵着他的袖子不撒手。
蔺玄叹了口气和他商量,小少爷先把身体养好,再做什么都不迟。
祁少淮摇头,问他记不记得医生怎么说的。
记得。小少爷情绪不稳定,要尽力满足他的要求,尽量别让人伤心别让人生气,能听的就先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