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捕快连忙回道,“小人不敢徇私,此次前来是因案情有了重大发现,还要劳烦府君把郑仵作叫来。”
“我倒要看看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府尹说着,又命人去叫郑仵作。
郑仵作家离府衙不远,很快就过来了。
沈嘉嘉问郑仵作:“你尝那蟹生时,入口便觉发麻?”
“对,怎么了?”
“这就对了,府君可知,”沈嘉嘉转头看向府尹,“蟹生的做法有很多种,我娘亲这道蟹生,是将花椒、胡椒等香料碾碎,香葱切碎,配上小火熬熟后放凉的香油,再加盐醋,与生蟹块一同拌匀。”
府尹不动声色地吞了下口水,问道:“所以?”
“所以,郑仵作尝到的麻味,应该是花椒的味道。只因杨夫人死状像极了乌头中毒,所以你们先入为主地觉得是乌头。”
郑仵作一听急了:“你这女娃,小小年纪怎么胡说呢?”
“那么,郑仵作可曾亲口尝过生乌头?”
“我……谁没事会尝那东西,你又尝过?”
“对,我尝过。”
“……”郑仵作实在没想到她竟如此回答,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生乌头入口并无味道,要过一会儿才能感觉到麻味儿,之后便会舌头麻痹,口不能言。郑仵作若是不信,从我家中搜到的那坛草乌泡酒此刻就在府衙,你一试便知。”
郑仵作见沈嘉嘉说得笃定,一时也怀疑起来。乌头入口发麻,是医书上白纸黑字写着、师父们口口相传的。但这种麻是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医书与师父都没教过,要想知道,须得自己亲身验证了。郑仵作此前遇到的中毒案毒源多是□□,生乌致死这是第一次,自然也没验证过。
想到这里,郑仵作点头道,“既然如此,府君,我愿一试。”
府尹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立刻命人把那坛酒搬来。郑仵作尝酒的过程与结果同沈嘉嘉差不多,等他休息够了,舌头能捋直了,颇觉惭愧地说:“府君,那蟹生之麻确实与这乌酒之麻不同,杨夫人中的并非乌头之毒。”
“哦,那是什么毒?”
“这个……暂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