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班门弄斧,学生平素并未过多饮酒,所以委实不知道自己酒量在哪里。此番劳烦老师叫我知晓了深浅,分外感激。”
钟天涯越是听他说话越是觉着满意,作为皇子连谦虚都显得这般真诚,比起其他几位就对胃口多了。他说话间又去拿一旁的酒壶。
钟安毓眼疾手快,微微起身就给他摁住了手:“爹,你上午同他喝的还不够么,这会儿再喝,可就又醉了。”
她神色里分外认真地盯着爹爹,钟安毓是铁了心想在天黑前将越子钦扫地出门的。
越子钦瞧在眼里,心下明镜似的,他便笑着问钟天涯:“老师,这酒壶学生瞧着倒不像是先前送来的那些。”
钟天涯便一抖手将闺女的爪子甩脱了,笑着倒了一杯,眼睛虽说瞧着的是越子钦,但话也同时是说给女儿听的。
“那是!老夫怎会这般没轻没重的,知晓殿下不胜酒力,这酒壶里头乃是上好的桃汁。”
钟安毓这才想起,倒了桃子成熟的时节,盛京城里到处都是这样清榨的果汁,不但甘甜而且也清新。
既然如此,她也不便于过多阻挠了。
钟天涯给越子钦倒了一碗,又朝她递了过去:“你也尝尝?”
“多谢爹爹。”钟安毓也没矫情,恭敬地接了过去。她是在北境呆习惯了的,素来都没规没矩的,若是今日这样拘谨,那多半是因为紧张。
钟天涯意识到着一层后,对心下的那个猜测就更有信心了。
越子钦一时也没喝,目光定定地看着钟安毓的脸。
也不知为何,当他醒来之后,瞧着这个曾经陪着她一道玩耍的姑娘,心里就有一种别样的在意,不同于当初告诉明逸要娶她时的心情。
不光是心悦,更多的是一种悸动。
少女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喝着果汁的时候抬眸看了过来。
碗盏放下的时候,她的嘴角有一滴晶莹的汁水,越子钦袖子里的手指一动,有种想要替她擦拭的强烈感觉,他微睁了睁眼眸,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垂下头,长长的睫毛掩饰了此刻乱了的心弦。
“今日你醉了,老夫倒是担心了良久,如今可好了?”钟天涯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