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期打量着她平静疏远的神色有些疑惑,又问了一句:“毓儿,怎么了?”
钟安毓用力闭了闭眼,再看过去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表情,甚至带了一抹疏离的笑容:“没什么,只是先前受了伤,这会儿便是打拳也不能尽兴,心情不好,言语就容易有个错处,没得惹了兄长不悦。”
“原来如此。”钟期似是十分担心:“平日里我只道毓儿武艺高强,没想到竟然伤了。伤势如何?快让我看看。”
“过了多日,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之前骨头有裂,郎中让多将养些。”
钟期伸手想去揭开她的袖子,钟安毓一个闪身躲开了,只笑着道:“替我治伤的可不是普通郎中,都是宫里的太医。兄长莫不是比他们还厉害些?”
他闻言便收了手,神色里有些讪讪的。
钟安毓现在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模样就觉恶心,微垂了目光背对他道:“义兄此来钟府可是有什么事儿?”
“也不是什么大事。”钟期的语气没了先前那么鲜亮自信,呐呐两声道:“就、从北境带了些特产过来。”
他说着就拿出个小包裹:“你旧时最爱吃北市的饴糖,我就揣了些过来。”
钟安毓没有回头,只抬眸看了站在不远处的春杏一眼,后者会意地上前接了。
“那就多谢义兄了,你初来京城,怕是还有很多事儿没安顿,我便不留你了,去忙吧。”钟安毓说完迈步就朝自己闺房走。
好在钟期虽说无情无义,但在这时候还没敢明目张胆地使坏,尤其对她这个义妹,好歹还有些尊重。
钟安毓回去闺房他自不会再跟,识趣地走了。
关上门之后,小柒推开窗户看了一眼院门,这才退回来道:“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往日里期少爷送您饴糖,您不是每次都留他吃饭么?怎么这次直接不待见他了?”
钟安毓低着头穿针,眉眼皆淡:“一个不知道礼数的俗人罢了,不值得赐他那碗饭。”
她这么一说,小柒也回过味儿来了,从前在北境的时候,将军当家,没那么多规矩体统。可在这盛京城,钟期竟然不等通报就直接闯进来了……
小柒想了想,说:“到底是小姐的义兄,这样会不会伤了将军的心呢?”
钟安毓嘴角一弯,冷笑着道:“伤我爹的心?它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