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点头道:“事实正是如此。我曾猜测它是为了便于统治这片土壤,才设计了魔神战争。毕竟那时游荡在大陆上的魔神如同海浪中的水藻。”
潘塔罗涅冷笑道:“天上那位的算盘打得响,但几千年过后,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譬如现在……人人都想获得神之眼,人人都以为神之眼是神明对自己的青睐,因此死心塌地为神明肝脑涂地,只为寻求一丝力量。”他顿了顿,又道:“因此我才说天空岛上那主子空有力量而无谋略了。若是我,我继续把持着发放神之眼的权力,同时又规定七执政必须给这些,原神,一方土地与人民,让他们做自家的土皇帝。这样来分解七神的势力。”
钟离道:“你这是阳谋了。”
潘塔罗涅并未理睬他,只听达达利亚问:“潘老爷的想法倒是很特别,但有执政选择不发神之眼怎么办?”
潘塔罗涅道:“他不发,自有其他神发。人的本质便是趋利避害,我看了隔壁国家又发神之眼又发爵位,早早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潇洒日子,自己却家徒四壁,眼不眼红?谁不想高人一等呢?久而久之,人心就散了。”
达达利亚看一眼钟离,又问:“如果神明御下有方,座下所有拥有神之眼的人都对他忠心耿耿……”
潘塔罗涅道:“涉及到利益,总有反骨人。人性最不可信。”
钟离不置可否道:“潘塔罗涅先生洞察人心,实在佩服。”
“那天空岛那位最初夺取提瓦特的目的又是什么?”达达利亚思忖后发问,“它费尽周折抢来提瓦特的统治权,又设立七神替自己管理这片大地,是不是因为提瓦特有它需要的东西?”
他继续进行着推断,“它与古国大战后,感受到自身力量的亏损,无法统治如此广阔的领土,进而挑动魔神战争,选出七位代行职责的魔神,自己在天空岛休养生息?”
“那么它此刻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才降下神罚,令至冬面临血池灾,璃月旱灾。一切发生的契机究竟在哪里?”他沉下心神,着力寻找记忆中一切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钟离宽慰道:“待我们得到线索就能够查明真相了。”
“说得倒容易,那么遥远的事,连古籍都无法留下。”潘塔罗涅道,“阿贾克斯,我猜你这位老姘头是在故意吊你的胃口,要你撒撒娇,他才能像村口那头老犟驴一样,踹一脚,拉一下磨,把自己知道的线索告诉你一点。”
达达利亚十分上路,拉着钟离的袖子,佯装焦急道:“钟离先生,你不会不告诉我吧?”
……潘塔罗涅后悔了。他不该火上浇油的。谁知道达达利亚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钟离似乎是被达达利亚诚恳的语气打动,语调也柔软许多,温柔道:“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阿贾克斯。但不是现在。”
喜欢故弄玄虚的伪神,又来欺骗别人家小孩子的感情。达达利亚腿上那包松子隐隐透出一股香气,与马车中原本的香薰混杂在一起,潘塔罗涅的晕眩感更加强烈了。达达利亚刚才是不是在撒娇?他为什么要对着摩拉克斯撒娇?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卖弄笑容的流莺了,随他去吧!摩拉克斯穷得连摩拉也没有,估计只能从地上捡松果当做情人节的贺礼。哈,达达利亚应该后悔的,他做了摩拉克斯的外室,沾沾自喜地住进黄金屋……狗屁的黄金屋,璃月那座黄金屋早该拆了!达达利亚会流离失所,跟着摩拉克斯四处流浪讨食,好好尝尝潘塔罗涅曾经受过的苦。接着,潘塔罗涅会邀请他来自己的庄园,款待他,打扮他,送他最珍贵最稀有的奢侈品,让达达利亚意识到自己选择摩拉克斯的凄惨下场,再来弃暗投明。
哦,达达利亚去过潘塔罗涅的庄园吗?
说来,他早上邀请过达达利亚搬去自己那里住,达达利亚是什么态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