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沈晏修不知多少次幻想过与沉渊亲近,不知道多少次幻想过能够拥抱沉渊的身体,不知多少次幻想过沉渊那双清澈如水的琉璃色眼睛,沾染上情\\欲的颜色会是怎样的光景。每每想到,情动过后,他都不由自主地厌弃自己——沉渊是他的神,是他的天,沉渊是那样高傲,那样无坚不摧不可一世,任何污秽的想法,哪怕只是一分一毫,都是对沉渊不可容忍的亵渎。

    可是现在,沉渊就这样躺在他的身下,温顺而柔软,整个人像是一片即将融化的雪花,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小心翼翼地拥抱着沉渊柔软的身体,看着沉渊随着自己的动作轻轻晃动,沈晏修竟然产生了一种想哭的冲动,心好像被撕了个窟窿,大滴滚烫的泪砸在沉渊苍白的脸上,悄无声息地浸湿沉渊眼角浅浅的泪痣。

    沈晏修怔怔地伸出手,想要擦去浸湿沉渊眼角的泪,可不知怎的,泪水越擦越多,像是怎么擦也擦不完,视线完全被泪水迷蒙,心里一片荒芜,不觉间,他已泪流满面。

    “尊上,尊上,尊上,尊上……”他喃喃叫着,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刻到灵魂深处。

    大雪压弯了海棠纤细的枝杈,沉甸甸地顺着枝头滑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在雪地上,水灵主托腮坐在环琅天外,望着天边弯弯的勾月,一声轻叹飘散在风里。

    “啾啾啾——”

    一只蜂鸟突然破空飞来,轻盈地落在水灵主肩头,用它小小的脑袋蹭了蹭水灵主耳边的发,水灵主伸手,它蹦蹦跳跳地飞到水灵主的食指上,水灵主看着它圆溜溜的眼睛,“告诉侯辟谷,沈晏修回来了,尊上受了重伤,让他把其他人都叫回来。”

    那只蜂鸟像一支离弦的箭,划破夜空消失不见。

    王建国和江艳红接到消息已是几日之后,看到王建国手里落的传讯蜂,江艳红连忙凑上去,“猴屁股说啥了!”

    王建国飞快扫完传讯蜂送来的纸条,神色骤然一紧,“沈晏修回了九嶷山,尊上……重伤。”

    “什么!?”江艳红一惊,看到王建国突然反身朝金陵方向飞去,连忙飞身追上去,“该死的沈晏修当时就该早点弄死他!!!”

    逍遥殿里,水灵主看着风灵主和土灵主,“大体就是这么个情况,总之现在只有左护法一个人能救尊上。”

    土灵主面色冰寒,嘴角笑意全无,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平易近人,“何田田你别开玩笑,尊上那个样子难道不是沈晏修干的,你让我相信沈晏修那狗崽子能救尊上?用的还是那种恶心的方法?”说话间,数根锋利的地刺在土灵主身后集结,杀气腾腾地指向水灵主,“你是脑子坏了吗,当我是傻的啊!”

    风灵主虽未动手,却也点点头,“何田田,现在的情况,很难让我们相信你没有和沈晏修沆瀣一气。”

    “我怎么可能背叛尊上!!!”水灵主气得兰花指都不翘了,指着风灵主愤愤骂道,“别人不了解我就算了,猴屁股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对尊上的忠心日月可鉴!……钱多多把你的地刺收回去!我死了尊上可就彻底没救了!”

    水灵主的话说完,土灵主的地刺向后缩了半分,随即又扎到了水灵主眼前,“你刚不是说只有沈晏修一个人能救尊上吗?”

    水灵主气急,一挥手打碎了土灵主的地刺,“钱多多你有毛病啊!我是神医还是沈晏修是神医!没有我沈晏修有个毛用!!!”

    见土灵主似乎还准备出手,风灵主连忙开腔调和,“钱多多你冷静一点,何田田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肯定不会背叛尊上,他要是真想背叛,干嘛把咱们都叫回来,再说现在尊上受了重伤,只有何田田一个人懂医术,我们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