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看着我不怀好意道:“灭了灯啥也看不见,要孩子还不简单?对我来说,跟文萃睡是睡,跟夫人睡是完成任务,而且完成任务的质量还得高,让夫人满意,生出来的孩子才……”
我听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越听越不像话,直到脸红的像是把整个胭脂盒扣在了上面似的才反应过来疯掉一般跳起来指了指他便往外跑。
钱晋锡在我身后笑得开心极了,嘴巴却还不停,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寒碜我:“可是跟文萃我不想要孩子也得使出浑身解数,为啥呢?因为我喜欢她呀,喜欢她的话我才不想要孩子呢,多麻烦……”
我真是见了鬼了,一口气跑到相思醉歌舞升平的花厅里,太阳刚落,天儿才刚刚黑下来,可花厅里却已经丝竹声漫,人潮涌动了,生意可真好啊,昨日刚满了三十日的国丧守素,今儿就这么多人来找乐子了,世上缺什么呀?什么都缺最不缺人心凉薄,谁管谁啊,有今朝没明日的,就这样过呗。
“嘿,这妞好。”我的棉袍衣角被个满身臭气的酒鬼一把抓住,腆着脸就朝我扑了过来,张开的臭嘴里边露出两颗大黄牙,水肿的眼角还粘着眼屎,我差点就吐了出来,眼见他抓着我的衣裳,索性恶心地一手扯开系在胸前的棉袍带子,一手扯掉,让棉袍直接到了他手里,他脱力没站稳差点要跌倒,把我那件据哈哈罗尔说是西域贡品的软丝棉袍捂在嘴巴上嗅个不停,直嚷着香。
我啧啧后退,作呕吐状:“赏你了。”
他若是到此为止也就算了,反正相思醉开门做生意就是面对这些人,可这人偏生找死,顶着一副被酒色泡的命不久矣的身子还敢乱来,双手张开就朝我扑了过来,“让哥哥疼疼你,哥会温柔的,哥的功夫可厉害了,不让你动,哥动……”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人被身后突然飞起的一脚踢得差点粘在墙上,软绵绵落下地的时候竟然没散开,有些惊愕。
和卓沉着一张脸缓缓看了一圈鸦雀无声的众人,冷声道:“你们继续。”
这哪是让人家继续啊,一副冰冻三尺的模样分明是在说‘你们敢继续吗?’,我捂着嘴忍不住笑,却听见在和卓身后的萨梅已然笑出了声。
刚从楼上下来的文萃惊慌失色,但也不愧是混迹京城多年的妓馆老鸨,三下五除二抬走了快要散架的那酒鬼,丝竹声一响,风韵犹存的老鸨再自陪三杯说尽好话,没一会儿那些人果然继续了。
我拉着和卓出了相思醉,笑眯眯的审他,“你们爷出宫了?在哪里?”
和卓点点头:“爷在天香楼喝酒。”
“和谁喝?”我皱眉。
“十四爷。”
“胤禵回来了?”我挑眉。
“明日是新皇登基大典,肯定得回来。”和卓多说了两句实在不容易,“爷让我过来找您。”
“走走走,”我揽着萨梅的肩笑道,“我们也去喝两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