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远远地便看见四贝勒骑着马站在城门口等我,身后只跟着额鲁一人,想当初送我离京的是他,如今接我回京的也是他,自从我答应了婚事之后,这位冷面王爷对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也不知是我的配合让他心情舒畅呢?还是他演戏演过了头。
“你一走就是几个月,总得有人来接一接。”他牵着马同我走在大街上,有些漫不经心。
我的‘谢’字便哽在喉中没有说出去,斜睨了他一眼,“苦了你了。”
他像是没有听出来我话里的讽刺意味,淡淡地‘嗯’了一声,“路上遇刺了?”
怎么每个人都对那事儿如此感兴趣?我在心里短叹一声,应道:“是呀,真是应了那句‘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
他没有笑,停住脚步,“知道是谁吗?”
我看着他冷冷的面庞上似有怒气,也顿住脚步折身看着他,“不知道,难道贝勒爷知道?”
他默默地盯了我一会儿,“若是我知道的话,还用问你吗?”
我笑了,“是呀,我怎么这么傻呢?”
“你知道昨晚谦府发生的事了?”他依然没笑,探寻的眼睛紧盯着我不放。
我歪了歪头,“谦府怎么了?”
“你不知道?”他的语气极为讽刺,“写戏本的人不说戏,可真是奇了。”
我挑眉,没说话,自顾自地边走边拿起街边小摊上的各种小玩意儿看。
“昨晚有人分别向九门提督、大理院和京兆府密报说清水胡同那儿有命案发生,等三个衙门的人不约而同一齐赶到的时候,发现清水胡同隔壁的谦府传出兵器吵闹声,破门而入后,刚好抓到一个黑衣蒙面人。”
“是吗?”我装作很惊讶,“这么巧?”
他继续说道:“是巧,那个黑衣人竟是八弟门下的客卿杨其宝,他正在拿刀威胁你的丫鬟,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顿住,将手里捏着的荷包扔回小摊上,心想,钓上来的竟还是八贝勒的人,意料之中的结果总是让人有些失望。
“啊?”我配合他演戏,“蔺兰姑姑只不过提前回京了两日,怎会遇上这种事?她没事吧?谦府其他人没事吧?杨其宝要找什么东西?我得赶紧回去问问她才行。”
四贝勒突然笑了,笑得冷冷清清,好一会儿才说道:“她没事,不过你真该好好问问,听说你的这位丫鬟身边散了一匣子的药方,不像丫鬟,倒像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