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卓看了看站在一旁解袖子束带的十三阿哥,这才把手帕接了过去,并不忙着擦,反而像个木雕一样呆呆地站着。
萨梅这个机灵鬼,她在乎的是和卓脸上那块尘土吗?她在乎的是自己的手帕现今被和卓捧在手里,这就够了,所以她乖乖地踱回我身边,低着头嘻嘻笑个不停。
“边藏女子可真是不得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八贝勒笑道,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我一听这话有点难听,可始终因着八贝勒与我暗地里交过底,暂时不想和他明面撕,所以忍了。
没想到一向不管闲事的十三阿哥却突然云淡风轻地说道:“萨梅性情爽直活泼可爱,不对八哥的胃口吧?”
我一愣,众人也都是一愣,只有萨梅躲在我身后笑的更欢。
“噢?”八贝勒挑眉,“我的胃口十三弟知道?”
十三阿哥笑了笑,“谁不知道呢?”
听说八福晋娘家后台硬,性子也泼辣,嫁给八贝勒后虽没闹出过什么后院起火的事儿来,但八贝勒一个接一个地纳了好些妾,无一不是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就连去逛夕市的烟花之地,也只去江南风味的馆儿,这在京城这个小圈子里早就不是新鲜话儿了。
果然,此言一出,除了达布一脸茫然,众人皆似笑非笑,八贝勒咬肌微微鼓起,却笑了起来,照样温文尔雅:“十三弟好会说笑。”
四贝勒从头到尾没有看过我一眼,但昨天十三阿哥当着他的面抱我离开,后又明目张胆地在彩月阁呆到半夜才走,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腹诽什么,不过也许十四阿哥说得对,不逼他一把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婚约这件事。
“莘夕,”他喊了一声十三阿哥,“小王爷一直挂念你,他来了那么久,你还没和他见过吧?”
嗯?
我瞪了一眼八贝勒,是谁告诉我十三阿哥成天去国宾馆守着蒙古王爷?
八贝勒无辜地摇摇头,看来并不知道内情。
达布却率先笑了:“莘夕,你还是那个老样子,就算皇上开了金口,你也仍是阴奉阳违。”
听出来了,明里奉旨去过国宾馆的人其实压根没去。
十三阿哥低头解着胳膊上的束带,闻言挑了挑眉:“什么时候起,蒙古王爷管起大清的事儿来了?”
四贝勒‘啧’了一声,达布却不生气,反而笑道:“你武艺增进不少,我们也多年未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