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三贝勒微微笑,“听说文萃姑娘已经被钱大少爷包了,就算要来赏舞,也定要拉着钱大少一起来。”
钱晋锡笑了笑,就着他的话寒暄了几句。
三贝勒哈哈笑着出了门,临走时还回头看了我一眼:“这儿的胭脂鹅脯值得一尝,可得让晋锡好好招待招待你。”
三贝勒前脚刚走,钱晋锡就收起了眉开眼笑,一脸郑重其事地看着我:“到底哪里得来的消息?”
我看了一眼文萃,没等钱晋锡开口,她便很识时务地嫣然一笑,“妾身这就去为公主准备贝勒爷说的胭脂鹅脯。”
待雅间的门关上之后,钱晋锡双手扶住桌沿,“你信贝勒爷说的话吗?”
“我不知道,”我喃喃道,“三贝勒向来不参与朝政,他没有理由要骗我们,可是……”
“可是?”钱晋锡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传话给蔺兰姑姑那人的原话是,直郡王临就寝前秘密见了一个从泰安方向来的信使,既然是临就寝,又怎么会和三贝勒在一起下棋呢?而且那人还说,直郡王是屏退左右才与信使见面,怎么想这件事都不应该如三贝勒说的这样简单。”
钱晋锡沉吟道:“三贝勒出入宫城自由,就算直郡王临就寝前正与他下棋也不奇怪,何况传话的人也有可能误传。”
“但就是不对劲。”我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空洞洞地嘶吼,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下。
“是的,不对劲,”钱晋锡看着我,“因为今晚有两拨人打听过我的下落,一拨是你的人,另一拨?”
我的心一沉,“你是说三贝勒根本不是所谓的来这儿喝酒散心,他派人打听你的下落,是故意来这儿演一出戏的?”
他的眉头越拧越深,快步走到门口叫进一个穿着灰色便服的男子来,那人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模样,轮廓分明,眉眼坚毅,正是钱晋锡身边的侍卫长闫奇。
“你去德胜门找人问问,这半个时辰内有没有密使出城,没有的话你就在那儿等着,一有消息就来回我。”
闫奇立刻应了一声,旋风似的离开了。
“德胜门?”我喃喃道,“你要查直郡王有没有派人去蒙古?”
“如果事情如三贝勒所说,十三爷只是染了风寒,那直郡王断不会因这般小事惊动皇上,反之……”
他话音刚落,闫奇却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个憨厚的男子,“少爷,属下刚出门就遇到了钱忠,他说有话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