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下了山石来,这位太子来者不善,我慌地无处可躲,一咬牙豁出去了,侧过身子便攀着岩石往下爬,一只脚够到了下面的石头,另一只脚却悬空了,这真真的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要我翻墙都没那么痛苦,因为我看不到下面的情形全凭猜测,攀着石头的双手痛地发白。
“出来吧!”太子一声呼喝,惊地我直接松了双手,整个人朝下坠去,幸得我还有一只脚踩的实,掉落下去的时候正好揪住一把长在石头里的树根,堪堪站稳了。
可没等我拍着胸口叹息一声感谢神,就对上了十三阿哥诧异的目光,看样子他正好从听风亭下来,而这里刚好是石阶拐弯的一处空地。
天哪,我无法形容当时自己是想快速飞升还是遁地逃走!明明才底气十足的跟人家表完白,设想了一百种让他重新认识我的方法,或妩媚或活泼或女侠,万万没想到会**着披头散发的从天而降在他面前,这跟我想象中差得也太远了吧。完了,十三阿哥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我了。电光火石间,我已在心里哭了一湖水的眼泪。
他只看了我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清冷的眉间略有几分波澜,“你做什么?”
没等我回答,头顶就传来了太子的声音:“人在下面。”
我大惊失色,他微微拧眉,拽着我的手将我拉入上一层石阶的角落里,那是一堵石头堆砌起来的窄墙,正好挡住太子或上或下的视线,我们刚靠上石墙,太子的头就从我跳下来的那个地方伸了出来东张西望。
我不敢呼吸,好一会儿才听十三阿哥说:“你总是让人惊喜万分。”
我偏头看了一眼,发现太子不见了,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吓死我了,你那个太子哥哥是不是有毛病?听他那口气好像要在我们谦府捉奸似的。”
他站在我身侧,也靠着石墙,夕阳西下,烈焰余晖晒在湖面上,把山石的倒映染得多姿多彩,“穿上。”
我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一想到方才狼狈不堪的样子,赶忙接过他脱下的袍子裹在身上,嗫喏道:“求你一件事。”
“说。”
“你能不能忘了刚才……”
“不能。”没等我说完他就毫不留情地回答,我嘴一撇,差点要哭了,“那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他看着我笑了,用手在我鼻尖刮了一下,“小丫头,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什么呀?”我哽咽。
他低笑,“一般不是应该问,你看到什么了?你不准看,你给我忘了……之类的话么?”
我讷讷地想了想,“虽然这纱衣薄了点,但天也快黑了,你应该没看到吧?”
他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