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叔!”
提及欧叔,晨儿的双眸中竟然闪过抹异样的神采,这抹神采中饱含着钦佩、崇拜、怀念以及无法掩饰的悲伤。一时间,晨儿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只是看他的样子,却是充满了伤心的激动。
这一刻,羽天齐和剑辛崖都能感受到晨儿内心的凄凉,由此两人心中也是一紧,神色变得难看下来。剑辛崖第一时间双手抱住晨儿的肩膀,喝道,“晨儿,欧叔呢!”
“欧叔…欧叔…他死了!”
晨儿哽咽地交代道,说完之后,泪水便夺眶而出,整个人再也难以忍受内心的悲凉,撕心裂肺的哭泣起来。
羽天齐和剑辛崖闻言,浑身如遭雷劈,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体内元力波动不断。欧叔的死,显然对两人的打击很大。同样,在身后的剑仇等人,也是一个个浑身忍不住颤抖。欧贤阳,当年剑宗覆灭之后幸存下的最强者,竟然就这么陨落了,众人又如何能够释然。当即,剑仇等人毫不犹豫的围拢上来,目光含怒地看向晨儿。
“晨儿师侄,贤阳师兄是如何死的?”这一刻,剑仇尽力保持平静地问道,但其整个身体,却是颤抖不已。一旁的剑梦灵和剑宗的强者,脸色也是阴沉到极点,各个浑身杀气缭绕。
晨儿闻言,勉强平复下内心的忧伤,在羽天齐混沌之元的滋润下,心绪很快平复下来,艰涩地开口道,“当年在阳帝古墓,屠盟觊觎阳帝传承,将我抓走,后来欧叔不顾危险,前来救我。虽然最后欧叔成功救走了我,但却也身受重创。”
说到这里,晨儿脸上流露出抹深深的自责与懊悔,道,“可惜,当年的我,什么也不懂,欧叔重伤之躯,说自己命不久矣,就将一身修为全部传给了我,同时激活了我体内的阳帝传承,令我的修为一日千里,而欧叔,则就此陨落。可是,待我成长起来后,我才知道,欧叔那时的伤虽然很重,但若是好好恢复,根本不致命。是欧叔想让我尽快变强,才主动牺牲自己。是我害死的欧叔,若不是为了我,欧叔不会死!”说到最后,晨儿脸上的痛苦与自责毫不掩饰。
所有人听闻,均是浑身一颤,没想到,欧叔竟然是主动自我牺牲,其用意不言而喻,就是为了培养晨儿成才。对于这种情况,众人有些无法理解,唯独羽天齐心里清楚,欧叔是觉得亏欠晨儿,所以才自我牺牲,成就晨儿。可见,欧叔这些年以来,一直对晨儿的父母,也就是自己的弟子心存愧疚,这种愧疚毫无缘由,但却是师父对弟子最真切的疼爱。
“欧叔将一身修为传给我,还将剑宗的绝技、炼器术一并传给了我,在帮神器渡劫时所用的元天封罡笔,也是欧叔给的我。他将一切,包括他的生命都给了我。”说到这里,晨儿精神有些恍惚,在他的记忆中,自小到大,欧叔都是无私的给予,可自己却从来没有报答过欧叔,可是,等到自己有能力了,却没有了机会。如今,晨儿能做的,就是回忆,在回忆中感受着欧叔的温暖,在回忆中,救赎着自己的亏欠。
羽天齐瞧见,眼中也是一阵的复杂之色,右手再度喷涌出一股混沌之元,灌入晨儿体内,羽天齐知道,晨儿的精神若是继续沉沦下去,很可能会迷失神智,所以羽天齐不得不帮晨儿稳守道心。
“哎~”
也不知过了多久,羽天齐仰天长叹一声,运足元力说道,“晨儿,我能感受到你的难过与懊悔,同样,我们也很难过,但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才应该更好的活着!”说到这里,羽天齐豁然看向晨儿,道,“晨儿,你可知道,欧叔的心愿吗?”
“欧叔的心愿?”晨儿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长这么大,晨儿从来没问过欧叔的心愿。
羽天齐苦笑一声,道,“当年初遇欧叔时,他就和我说过,他这一生是属于剑宗的,其实他不应该苟活于世,在剑宗覆灭的时候,他就应该随剑宗而亡。这是欧叔身为剑修的执着与尊严。可是,欧叔没有死,一直活到现在,他的目的和心愿,只有一个,那就是培养你成才。你可知道,为何这些年欧叔带着你留在北元吗?因为,欧叔无颜回剑宗面对同门,无颜面对死去的剑宗兄弟与先辈,欧叔其实一直心里愧疚,可是为了你,他不得不坚持到现在。”
“如今,欧叔终于达成所愿,他不仅让你变成了通天境强者,更是成为了大陆第一炼器师!你觉得,欧叔如今最大的心愿,又是什么呢?”羽天齐平静地问道。
晨儿不是笨人,听到这里,其自然明白了羽天齐的意思,同时也明白了欧叔的意思,这一刻,晨儿双手握拳,有些激动道,“欧叔是想我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剑宗恢复昔日的荣耀。”
“不错,晨儿,如今的你,不仅寄予了欧叔的希望,更是被寄予了剑宗先辈的希望。你要做的,就是代欧叔为剑宗的崛起努力,你肩负着欧叔一生的信念。”羽天齐的声音虚无缥缈,但却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