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她是他们家唯一的孩子,父母辛辛苦苦把她养到这么大,毫不夸张地说,她能成才是一直以来支撑着她父母起早贪黑工作的希望,如果她倒下了,她父母要怎么办?
她还这么年轻,她还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没有做成,如果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能做什么实现她的个人价值呢?她能做什么让自己被记住呢?她不想做不成什么就匆匆离开。但她又想不到凭她现在的能力,她能真正做成一件什么能被别人记住的事。
她还有很多没尝试过的事,她甚至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明翊越想越觉得冤,循规蹈矩过了这么多年,属于自己的时间太少,一直在争一些名头。
做心电图的时候,检查的医生就跟她说:“没什么问题,放心好了。”
明翊听到这句话,脑内小剧场才告一段落。复诊问了医生,确认没问题后,明翊心底的大石头彻底落下了。
“估计还是连续熬夜导致的,现在看是没什么问题,但还是要调整作息,不要熬夜。不用吃药,放心好了。”
“好的,谢谢医生。”
经过这次插曲,明翊心中做了个决定,接下来要好好生活,认真体会生活中每一种情绪,当生活抛出问题时,不要下意识地找看上去最正确的答案,要给出自己真正认同的答案。
明翊的初中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阮邱月就在这家医院实习,她看完病,阮邱月也正好下班了,两个人约在马路对面的咖啡店见面。
见到阮邱月的第一时间,明翊就冲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特殊时期,注意保持距离,自觉配合防疫工作。”阮邱月笑着推开她。
“Isee.我就是太激动了嘛,啾啾,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而且我刚刚做完检查,确定人没事。这两天给我吓得,茶饭不思了都,人可能都瘦了三斤。”啾啾是明翊对阮邱月的爱称,这样肉麻的称呼初中小朋友说出来是很自然的,明翊说习惯了,也就一直保留了。
“哦,还真没看出来。不开玩笑了,你最近上班怎么样啊?年底你们组做并购业务的,应该挺忙。”
“那当然啦。不然我也不会连着熬夜了。愁的,我对非诉业务的热情还没燃起,就被浇灭了。感觉我每天在做的事情,没有切实地帮到任何人,我就是资本市场里的一个工具人,无语,早知道这样当初应该进司法系统或者当诉讼律师的,至少每天做的工作是有意义的,有自我认同感。”
阮邱月劝她:“你也别太焦虑了,可能是还没有适应现在的工作节奏,过一段时间,你可能就会在这份工作里体会到自我实现感的。”
大冬天的,明翊给自己点了一杯棉花糖热巧,全糖。喝一口,非常甜,是足以劝退90%的人的甜度,但对嗜甜的明翊来说刚刚好。
嘴里的甜味还没化开,明翊就不得不面对一个略显棘手的问题。
“话说,你上个礼拜不是去相亲了吗?结果怎么样啊?”
“啊这,就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