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与孙采荷两人拿走了两粒珍珠。楚娇娘全程瞧着魏轩。于刘氏他们,楚娇娘知魏轩不算心柔之辈,多时是碍了老头子。
楚娇娘庆幸魏轩的优柔寡断没有随老头子,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种性子随得倒是挺好的,也当是让刘氏他们捡了空子……
翌日一早出发,从乾州始,两辆车马行径的方向往北偏东向,与进京的道路相同,但在路过梁州之后,便转了方向,一路向了东。
隆冬在路上来的悄无声息,阴了半个月的一场大雪覆盖原本崎岖的山路,将他们堵在了山道上,一连阻了五六日方才算能稍稍前行。
赶车的两个车夫受了不少苦,魏轩加了钱,让车夫送他们去了就近的码头,从陆路转至水路,乘船往吴州。
魏轩不急于赶往吴州,脚程放慢了许多,楚娇娘与魏老头皆是随行的家属,自听他安排就是。
船上人不算多,多是一些商人押运货物去往吴州;也有一些走了亲戚,或是去访亲戚的一家人聚在船里;搬家去吴州倒似只有他们一户。听说还有官宦人家的女眷子女们。
不过说到这官宦人家的女眷,楚娇娘在出来甲板上透气时,倒是听了一件说是家常,却还有点胆颤的事儿。
且说那官宦人家有几位姨太太,几位姨太太争宠,相互均看不顺眼,于是,某位姨太太就在某位姨太太的吃茶的碗里放了泻药,待那位姨太太吃了之后,不停跑茅厕,可是让下药的那位姨太太看了个高兴。
然不曾料到,这位吃了泻药的姨太太有了身孕,她自己亦不晓得,这一下子折腾,直把孩子给折腾走了,整个人也是颓下起不来了。
伺候这位姨太太的婆子与丫鬟见自家太太如此遭了恶人毒手,忿起怒意,差点没提刀同下药的那位姨太太干起来。
偏是那下药的姨太太而今掌家拿大,没怕他们,还借机在船上给婆子和丫鬟定了一个以下犯上不服管教的罪,让那婆子丫鬟吃了好几板子。
后又推脱罪责,端腔道着,是那位姨太太不顾肚子里怀了老爷的种,还乱吃东西坏了肚子,这才把孩子弄没得,便是回去了,这话也如实同老爷禀报。
此话一出,那下药的姨太太可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直教人有冤没处申。
是以,那婆子丫鬟为了报复,亦为了自家太太,二人私下密谋,定要在下船时给那下药的姨太太一个教训才罢休,最好是让那姨太太下不了船。
楚娇娘正是在她们二位密谋的时候听到的,听完之后,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高门宅院里的事儿,可是叫人闻风丧胆。”楚娇娘沏好茶,往魏老头手边送了一盏,又往正看书的魏轩面前送了一盏。
魏轩翻了一页道:“你说的那家是翰林院编修李秀一家,他家十几个姨太太,有这些事儿都是常事,你看戏归看戏,可别将自己个看了进去。”
楚娇娘白眼凝视。片刻,又奇心起道:“那你说,要是出人命了,那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