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姑娘说你有心上人了?”楚娇娘不等他回复,直问了他。
闻言,扶卓仪心口蓦地一紧,浑然无神的双眸忽然凝定一丝深沉的神色,又一次着魔似的,盯紧了楚娇娘。
久久,扶卓仪点了头,“……有。”
楚娇娘也不问是谁,有些话到这里也只能是让她愠了气,但终归是平淡的道了话,“既是有心上人,你若早说了,也就不至于如此了。”
“是,嫂嫂说得是。”扶卓仪应着,心中却是苦笑,这个人能说的出口吗?
扶卓仪在憔悴里,早已是看不穿他如今究竟是何心绪。但人若一旦有了心结,那也是自己与自己施下的羁绊,楚娇娘亦无话多说,只道:“蓉姑娘身子弱,目前还不适宜挪地儿,就暂且……留在你这儿,等会儿我叫佟妈妈过来照看。”
扶卓仪神情再度仓惶抬起,他还以为楚娇娘会将秦蓉接走,没想着竟是留在此。
扶卓仪心中虽于楚娇娘动情,却从未与女子亲近过,何敢将女子留在府中?忙道:“嫂嫂,我……我不想……”
话未开口说完,便戛然而止。
扶卓仪因酒劲上了头,扶着额头一连颠晃了好几步,楚娇娘只见面前的男人忽然晕厥,一头栽倒了过来,猛然跟着一阵惊吓,“扶卓仪!”
“扶大人!”文妈妈亦惊出了声儿……
扶府除了几个看门护院的小厮以外,身边伺候饮食起居的仆从竟是一个都没有,楚娇娘赶忙叫来小厮,将扶卓仪抬进了房间,又叫人打来水来给他擦了把脸,之后又吩咐文妈妈去熬了醒酒汤。
一番折腾下来,楚娇娘心中忍不住腹诽道,此人切实需要一个女主人管家才行。更是怨道,这叫什么事儿!
边上扶人过来的小厮,一直候在床前,眉间拧得紧,似有话要说。楚娇娘见过去,颇为眼熟,是岑阿穆的兄弟岑阿坤,一直跟随扶卓仪左右的。
“你有何话要说?”楚娇娘问来。
岑阿坤晓他们之间的关系,犹豫片晌,回了话道:“夫人,我家少爷这几年来时常一人偷偷酗酒,亦时常将自己关入书房,一关就是好几日,从不让人靠近。从乾州到京里,少爷只有我这么一个熟悉的人,当属下的一些话不好过问。今日要不是被夫人撞见,属下也不好开这个口。”
岑阿坤又诚恳托了话,“夫人和相爷算是与少爷一路过来之人,亦是少爷的贴心之人,属下还望夫人能劝劝少爷。”
闻话,楚娇娘稍稍惊了片晌。
且说这些年来,楚娇娘未曾过多的去了解魏轩的这位兄党如何,一是因家中之事自顾不暇;二是因扶卓仪入京为官,想着他朝中之事繁重。是以,双方往来也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