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从密道走出来时,天刚破晓。
他忍着胸口的钝痛推开柴房的木门,瘫在稻草上好一会儿,才找回一丝力气。
他身上挂了彩,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看起来十分可怖。若非贴身穿了件金丝软甲,他这条命怕是要搭在宫里。
安容挣扎着坐起身来,立马疼得龇牙咧嘴。
他低咒了几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扶着一旁的桌角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扇门,安容不由得暗暗感到可惜。
今儿个为了逃命,他不得不暴露了这条密道,日后想要自由进出北冥皇宫,怕是不可能了!他释放的迷烟顶多能困住那些追兵一刻钟左右的时辰,若是再不离开,他恐怕就走不掉了!
想到这里,安容认命的叹了口气,揉着胸口朝着外头走去。
他素来是个能伸能缩的人,没什么比保命更重要!
骆英再次在屋子里看到安容的身影时,是一个时辰之后。
对于安容的出现,骆英不由感到头疼。
一个西戎使臣就够他烦的了,如今又来一个不省心的师弟,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安容看到骆英进来,强忍着的一口血再也无法克制得喷涌而出。
“噗~”暗黑的血飞溅,染红了安容的衣襟。
骆英心中一骇,忙上前扶了他一把。“你受伤了?”
安容脸色苍白的笑了笑。“运气不好,不过,还死不了”
骆英嗔了他一眼,抬手捏住他的脉搏。“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但也离死不远了!”
“这么严重?”安容故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骆英轻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问道:“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又是被何人所伤?”
经过方才的诊脉,不难看出,他的外伤还是其次,要紧的是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