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澜坐在桌子旁,久久没有动弹,杯盏里的茶水都要凉了,他的坐姿仍旧没有任何变化,吓得书童以为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公子?公子?”他伸出手来推了推他的肩膀。
司徒澜回过神来,缓缓地将画像折叠好,放进了袖袋中。“老师走了?”
“刘大人的马车已出了巷子口了。”书童挠着脑袋答道。
司徒澜点了点头。“日后若有人问起,知道怎么说么?”
“刘大人知公子贫寒,特地送了一筐炭来。”书童跟随他身边好些年,多少学了些皮毛。撒起谎来,半点儿都不心虚。
司徒澜嗯了一声,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去吧,把院儿里的木柴给劈了。”
“是,公子。”书童乖巧的应了。
司徒澜早已是晋王的入幕之宾,按理说,晋王绝对不会亏待了他,是他一直不肯搬离此处。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算是他的最佳写照。
太过安逸的日子,会使人懒怠。况且,他喜欢清静,故而拒绝了晋王的一番好意,坚持住在这偏僻的院子里。
接下来的几日,司徒澜仍旧和往常一样,清早去衙门当差,日落时分回家。偶尔去茶楼会会友人,亦或是去晋王府陪着晋王商议朝政,与成国公并无任何接触。
正月末的最后一天,成国公从宫里出来,正要回府,就见一个穿着官袍的年轻人等候在了马车旁,似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成国公并不认识此人,只当他是替哪位上封传话的。
“见过国公爷。”年轻官员抱拳作揖,恭敬地施了一礼。
成国公踏着凳子正要上马车,见他开口便将脚收了回来。“阁下是”
“下官司徒澜,乃吏部一主事,国公爷想来没什么印象。”司徒澜抬起头来回话,语气倒是不卑不亢,气度不凡。
成国公哦了一声,对这年轻后生颇有几分好感。“可是有事?”
“国公爷能否借一步说话?”司徒澜再次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