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晨起洗漱毕,坐于铜镜前用木簪挽起长发,见洛瑾华穿着整齐从身后路过,江雨便出声拦下:“夫君,今日归宁,可否请夫君在书房静心读书。”
早起想着陪江雨归宁的洛瑾华:“......”
将发尾固稳,起身轻理裙摆,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少女温温柔柔:“夫君若是陪我回门,若备礼甚薄,便会被我那母亲和兄长刁难,若备礼厚则会被纠缠。且今日归宁,我已做了两别准备,不便惹夫君烦忧,扰了雅兴。”
去则惹事上身,留能安安静静读书不受烦扰,洛瑾华不假思索选了后者,点点头表示知道,起步回落,出口问了句:“今日午饭?”
“夫君想要吃什么?”得到满意答复的江雨起身理着衣摆随意问道。
“你做的便好。”江雨厨艺比前些日过来做饭的婆子好上不少,加上现在家中只有三人,如果江雨不备吃食,洛瑾华兄弟俩就只能随便弄些东西果腹了。
饭后坐在屋檐下嚼野果的洛瑾贵,望着院中挎个塞得满满当当菜篮的江雨,点了点身边站着背诗消食的哥哥:“嫂子回门,哥哥怎么不去,莫不是你已经闷葫芦到...嫂子不愿意带出去了?”
“吃果子的时候别开口,喷出来了。”低头看着弟弟擦干净嘴,又望了眼媳妇,刚才在厨房见着她挑了一堆便宜菜食,怕是今日江家要有大事发生。
伸手摸了摸弟弟脑袋,复又背后,回忆起昨日看的那篇文章,娘子有主见用不着自己担心。
自洛家出来,沿着田埂向江家走去,故意避开人多的地方,慢悠悠到了江家,果不其然院中无人,但门却开着。
直接跨步进入直奔正厅,堂上江家父女和自己那哥哥都在,两个低声絮语,一个百无聊赖翘着二郎腿。
“爹娘,兄长。”江雨出声后便放下重量迈步进门,取下竹篮放在桌上,方行礼寻了末尾坐下。看着桌上难得多备的两个茶杯,为自己满上一杯就静若哑钟。
江宥本是因着今日妹妹归宁,那妹夫便肯定回来,所以才老老实实坐着,就等着到时捞些什么,却只见到江雨顿时阴下脸质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今天可是归宁大日,那洛家的呢?”
正上的江家夫妇也默不作声等着江雨回答,他们也是百般不满,虽说那洛二分了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或多或少总是可以抠出点东西,况且归宁丈夫不陪着,那就差明说入门的妻子不受宠了。这样的话还怎么好往那洛家要东西。
“兄长,我知您从未将妹妹放在眼中,但也不能连带着欺辱您妹夫呀,这于理不合。”垂首低眉以平缓愚钝的语调回了江宥,江雨才抬头面向江家二老。
“夫君昨日研读文章入了迷,彻夜未眠,女儿不忍打扰,就拿了备好的礼回家。”说到这儿手指在腿上恨掐,眉眼微抽拧了泪光。
“还望爹娘海涵,莫要责怪夫君,一切都是女儿的错。都怪女儿无用,初为人妇,又无人指导,手忙脚乱劳烦夫君为家中事烦忧,才使得他许久未曾读书,可您们也知,明年便要秋闱,夫君得早早筹备......”
“就那书呆?考了两次都没见到名字,还没死心呢。”江宥听到这儿就迫不及待嗤笑出声,忽然想到什么瞪向江雨,“你们家哪儿来的那么多钱,还能供他笔墨?不都说洛二洛三分家后,除了房子和地就没东西了吗?说清楚!”
像是被江宥吓到般,江雨站起身,往后退了数步站在门口对着爹娘俯身:“爹,娘,兄长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