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颖王府大门,白晚舟就像弹簧一样从南宫丞身上弹开,神色也恢复了平日的冷淡。
果然是有病!南宫丞有种被人家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屈辱感,连马车都不进了,坐在外头和车把式一起赶车。
白晚舟乐得自在,心想鸟人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到家中无事,平时这时候她都会去轻舟阁找白秦苍和楠儿一起吃晚饭,这不脸还肿着,连膳堂都懒得去了,回房认真抹药膏。
正抹得入神,冷不防铜镜里多出一个人影,吓得一跳,“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学会敲门?”
南宫丞把食盒往小桌上一放,“我回自己房间也要敲门?”
白晚舟气结,想起自己现在还被他收留着呢,顿时生出一股人在屋檐下的凄凉,小声比比道,“你平时也没回来这么早过。”
“今日沐休。”南宫丞一边说,一边将菜食碗筷都摆放好,“还不滚来吃饭。”
白晚舟吞了口口水,“有我的份?”
南宫丞耐心欠费,“不是你叫唤着要早点回来吃饭?在别人府里嘴巴一刻也不肯闲,好像家里饿着你了似的。”
白晚舟坐下就开吃,“怎么,心疼嫂子啦?”
南宫丞举起拳头,“信不信再提一次嫂子我打你?”
白晚舟撇撇嘴,“信,你又不是没打过。”
不用去颖王府之后,白晚舟便赋闲在家,但她天生好学不愿浪费光阴,自打上回南宫丞中毒被雷夫人和白翀联手治好之后,便对中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求南宫丞从太医院帮她带了几本医书回来,日日苦啃,竟是越看越有味,连房门都很少出。
这一日,白秦苍因有两日没见到妹妹,便到长淮阁来找白晚舟。
经过偏院的时候,忽见一个红衣美貌女子正在逗弄一只鹞鹰,不由十分惊讶。
鹞鹰凶悍,极难驯服,想让它服从你,须得经过艰难的熬鹰。
所谓熬鹰,就是将鹰关到笼中,由熬鹰人守在旁边,数十天不许鹰饮食睡觉,直熬到鹰能在熬鹰人手臂上睡着,这鹰便算熬成了,鹰的认主仪式也完成了。
如此驯服出的鹞鹰,对主人忠心至极,且一辈子只会服从这一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