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传染性极强,病势又凶猛,这样搞下去,这几百人要全军覆没。

    “皇上这是懒政,天花再难治,也不至于得上了就该死,怎能放任这些病人生死不管?”

    “放肆!”

    白晚舟话一说完,门外便传进一声呵斥,紧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妄议君王,乃是死罪,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白晚舟看到南宫丞那张乌云满布的脸,毫无畏惧退缩,“我哪里说错了?几百条人命,就这样被朝廷扎了个口袋一起装起来,本来有些人不必被传染,这下怕都难逃厄运。依我看,皇上就是想放弃这些倒霉的百姓,又不好明说罢了。何苦还每日送米送粮,干脆挖个坑全埋了岂不是更干净!”

    “白晚舟!”南宫丞近来就在负责胡街的事,每日看到那些惶惶不安的百姓,心里也不是滋味,此刻听到白晚舟字字诛心,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诏狱牢笼多得很,你要是淮王府呆够了,我不介意把你也送进去。”

    “呵,威胁我?你以为你这淮王府比诏狱好哪儿去?我宁愿去诏狱陪我大哥,也比日日跟你这种冷血之徒在一个屋檐下强!”

    南宫丞身影如风,闪到白晚舟面前,以迅电流光的速度捏住了她下骸骨。

    楠儿和赖嬷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欲上前拉架,却被南宫丞一声呵斥,“都出去!”

    白晚舟吃痛,又气又怒,狠狠摆动下巴,想摆脱他钳制。

    可南宫丞怎会让她得逞,手上力道越来越大,“不想骨头碎掉,就继续动。”

    白晚舟不怒反笑,“你这种人,含着金钥匙出生,除了用权力和武力强迫旁人服从,还会什么?”

    南宫丞忍下怒火,“我只跟你解释一次,你若再乱胡说,我会把在诏狱打下的所有招呼全都撤回。听着!”

    白晚舟不怕他整自己,听到他拿白秦苍威胁就不得不软了下来,紧咬嘴唇,停止扭动。

    “天花肆掠,父皇不是神,他爱护子民,但不得不舍轻顾重。胡街里的商户确实可怜,可若是流窜出来,可怜的就是外头成千上万的子民。你懂吗?”

    白晚舟懂,那些胡街商户如今就是一个个定时炸弹,晋文帝是想让炸弹都在炸在胡街里。

    可炸弹并不是不能拆啊!

    “为什么不派大夫进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