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长黑车平稳地滑入黑夜,车标反射出银色的暗光。
元青独自坐在宽大的后座,两侧保镖没有碰到她。打火机清脆一响,元青把细支香烟夹在白皙纤长的骨节间,缓缓吐出烟雾,按下防弹车窗。保镖想劝阻,但是元青没理他。
烟雾弥漫进夜幕里,风有几分凉意。
车停稳了,两侧迎接的侍者见到一只高跟鞋嗒得一声落在了地上,脚踝雪白,视线往上是弧度优美的纤长小腿,高开叉的黑色旗袍露到了一个引人遐想的位置,随着动作,露出一大片皮肤,但是没人敢在上面多停留一会儿视线。
虽然保留了开叉,但是上半身用小披肩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风光都不露出来。
元青的黑色头发用两根檀木长簪挽起,但是耳后隐隐露出一点花纹,再往下被旗袍半高的领子挡住,看不分明,但似乎是纹身。
这楼灯火通明,十几层,不算多高,但从大堂就能看出内部的富丽堂皇,或者说,纸醉金迷。
这是家族名下的赌场。前段时间分家有人胳膊肘往外拐,在账上做手脚,被发现了。
元青的下属已经解决了问题,但是元青作为主母还是要亲自露个面,震慑一下手脚不干净的人,让他们直到这个赌场到底属于谁。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干净得能当镜子用。元青往前走,不疾不徐,发出清脆声响。两侧侍者保持着深鞠躬,等元青通过。
经理是一个分家家主,面上挂笑,点头哈腰过来迎接元青。见元青的烟快燃尽,双手递上透明的烟灰缸。
元青漫不经心捻了捻烟,说,行,辛苦了。
他立刻赔笑,光头反光,“夫人哪儿的话,应该的。”元青的反应就说明是给他台阶下了。经理提心吊胆好几天,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手下的人闹出乱子,没把他这个经理换下去,已经算是元青手下留情。
如果是元青刚上位那会的铁腕手段,不听话的分家都别想再接触任何家族产业。
如今局势稳定下来,元青行事风格也温和了不少,但这个分家也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
毕竟这处赌场油水有得捞,也有得是人盯着经理的位置。
元青来这里,也不只是为了这点事。
她今天还要见军火商,从渊。再详细点,这算是定期约炮,还是上门送性服务,不太好定义,但唯一确定的是,她和从渊的交易里有肉体成分。
元青并不是这个家族的人。或者说,从前不是。